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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新闻和文学联姻

收藏本文 2024-03-23 点赞:14862 浏览:67497 作者:网友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摘 要:独特的人生经历和从文学到新闻的创作流变使萧乾确立了特写这种文体的基本理念:“特写是用文艺笔法写成的新闻报道”。其特写呈现出文学性与新闻性的高度统

一、文学性与新闻性互相影响,巧妙交融,浑然一体。

关键词:萧乾;特写;新闻性;文学性
1005-5312(2013)32-0256-02
萧乾是我国现代著名的记者、作家、翻译家,一生著述甚丰。确立萧乾在新闻界、文学界不容置疑的地位的,是他的作品,是他传世佳作中透露出来的作为记者的敏锐、客观、理性以及对社情民生的极大关注,是他作品中显示出来的深厚文学功底,他的独到的视角和“文字写生”的本领。
萧乾的一生都没有离开过新闻事业,1935年6月,萧乾在燕京大学新闻系毕业,同年7月进入《大公报》工作,主要是编副刊。1944年去了第二战场进行战地报道,后继续从事新闻工作。萧乾的新闻作品具有很强的可读性,杨义在《萧乾全集》序中说“记者事业,脱颖于国内,大成于国外,赋予萧乾的生命最富丽的色彩。”萧乾先生本人则在《回忆创作生涯六十年》一文中自谦地说过,“综观我这一生,可说是介于文艺与新闻之间的两栖动物。”作为记者,他是在欧洲经历过第二次世界大战全过程的唯一中国记者,他在“九一八”事变后写的那些国内通讯和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写的那些欧洲战地通讯特写,都蕴含着深刻的哲理,并具有优美的文采,是今天的大众传媒从业人员学习的典范。研究并借鉴萧乾的新闻写作经验,对当今的新闻工作者仍具有现实作用。

一、萧乾特写的新闻内核

萧乾从一开始就努力想成为“人生的采访者”,再加上他丰富的人生经验,所以萧乾看重真实体验和亲身经历,在作品中总是毫不掩饰地告诉读者他遇到什么、听到或想到什么。即使少数他自己没有经历过的事件,他也能通过对当事人深入细致的采访,尽量做到写实。他认为:“真实对特写比什么都更为重要……所以我从不为了加强效果而虚构什么。”在50年代、60年代的几次专门讨论中,萧乾都坚持必须真实的立场。
萧乾说:“写特写,我认为是最好不发议论——应该相信读者,应该让读者从你的描写中间得到他的感受,而不是把你的一些感受强加于读者;应该让作品本身说话,作者应该做一个传达者,形象地把现实的信息传达给读者。”由引可见,萧乾新闻作品的核心是事实,强调用事实表达观点,通过对客观事实的选择、组合与再现,凸显新闻事件的价值、作用,将作者对客观事物的认知、评价和情感自然渗透到新闻事实的选择中,做到主观与客观的统

一、事实与观点的平衡。

萧乾早期的新闻特写《平绥琐记》记述了他在张家口、大同、包头等地的所见所闻。萧乾在采访时,并没有走马观花,而是深入到沿线的城市和村庄,甚至下煤井体验矿工生活,对当地的社会状况和生活面貌进行了全方位的了解和把握。这篇特写展现了萧乾务实的精神和扎实的采写功底,他抓住了沿线城市的核心特点,进行了重点突出。如张家口的“中古的意味”、大同的“没有一份报纸”、卓资山的“盛开的花”,以及煤矿区“地狱般的气氛”等等,透过萧乾字里行间的描述,“集中给人一种闭塞、陈旧、落后、愚昧的社会印象”。
萧乾西欧战场通讯被誉为“战后欧洲情形最具权威性的报道”和“欧洲发展史的重要见证”。作品以亲历者的视角,将作者耳闻目睹的事实真实地记录下来。作品恰似一面历史的多棱镜,多视角展现了那个特定历史时期的斑斓色彩,真实而详尽地记录了人类历史上最残酷的战争,记录了普通人在战争中的真实情感。“莱茵河的天蔚蓝得令人发愁。无边无际的大森林阴惨惨似是隐遁着千万冤魂。城镇化为废墟;田野里,断枝的树,无家可归的人们,闲荡着的军马和焚毁的飞机坦克,比比皆是……黄昏人静,废墟上似有幽灵蠕动,原来是老妪在掘拣破烂。”(《南德的暮秋》)作者将主观认知与审美选择寓于事实的叙述中,用一个个鲜活的事实表现了战争凄惨萧条的景色,揭示了战争给人类带来的心灵伤痛。作品在看似平静的叙事中巧妙地渗透作者的情感和对人类命运的深思,使读者在认知战争残酷景象的同时,更深刻地理解事实中蕴含的深刻作用。

二、新闻特写中的文学植入

萧乾善于以文学笔法来写新闻特写,尤其注重将富有情趣的生活画面、美丽的自然景色、浓浓的战争气氛,同抒情、议论、叙述、人物描写,一起涂抹在现实和时代的调色板上,去绘制真切感人的画面。他把小说技法挪用到新闻特写之中,使他的作品具有了文学的审美特征。他认识到“文学和新闻不是两码事”,在新闻特写创作之时,“信”(真实性)与“美”(文学性)完全可以和谐地存在于特写文本之中。因此,他的新闻特写具有自觉的文学植入,使中国新闻特写的文体得到进一步定型,审美品格有了进一步提高。
《流民图》是萧乾第一次独立进行旅行采访后的作品,他开始摸索新闻特写的写法,运用早已锤炼出的成熟文字:
由车站向四周眺望,济宁可说是整个漫在汪洋大水里了。不错,我们还看得见树梢,甚而房顶,但房顶旁边却可以航行丈长的大船。用这银亮亮的背景,栖在站台上、铁轨旁、田上、郊野坟堆上的,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难民。……在那上面,就铺着草卷、席头、破被、蜷伏着无精打采的人们,饥饿夺去他们奕奕的目光,也夺去他们存活的魄力。大头瘦脸的婴儿抓着松软无乳的奶头,非等绿豆蝇叮得太厉害才哭叫一声。苍老妇人扶着拐杖,阖目想念着她几代创建的家园。八十岁的老翁仰头只是“天哪、天哪”地叹息着。远地漂来的一只船靠了岸,又一批流离失所的流民挤上站台。
对于特写,萧乾总结到:写特写应该尽量用描写代替叙述,用动词代替形容词,我认为这样就容易使写的东西更为“形象化”。在他的作品里,经常可以看到他用白描的手法,将他所看到的东西用文字“画”出来,不知不觉地在读者的脑海里呈现出一幅形象生动的场景。《血肉筑成的滇缅路》在这方面尤为出色,它在报道筑路工程这一新闻事实的同时,塑造了筑路者悲惨壮烈的形象。比如在文章的第一部分“罗汉门”中,萧乾用文字展现了中国历史上罕见的人造奇迹和创造这奇迹的罗汉群像:“973公里的新闻与文学的联姻相关范文由写论文的好帮手www.udooo.com提供,转载请保留.汽车路,370座桥梁,140万立方尺的石砌工程,近2500万民工的抢筑”。这些数字雄辩地说明,滇缅路这条国防公路是用2500万民工的血肉筑成的。接着,萧乾在“炙热的太阳”,险峭森凉得可怕的崇山峻岭,亚热带古怪森林植物等自然背景上,用白描勾勒千万万筑路“罗汉”的身影。萧乾进行新闻特写创作时,对语言的使用很讲究。特写所用文学有弦处之音,有韵味。首先表现在讲究语言的色彩。“归途暮霭朱绎,天空犹如一巨罐龙晴鱼一条条细长红云,东飘西荡。新闻与文学的联姻由提供海量免费论文范文的www.udooo.com,希望对您的论文写作有帮助.红的鱼腹渐渐变得灰黑起来,绵亘的阿尔卑斯山岭和暮色随着也融成了迷朦的一片。”(《南德的暮秋》)作者抓住颜色变化,写出黄昏的动感。其次,他讲究语言的形象性。“正发愣时,一声咪噢,一个蹿动,我们的狸花猫坐在沙发背上了。它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就缩着四条腿把身子蜷得像个鼓肚子花瓶,对着灰雾出起神来。”(《伦敦一周间》)猫的形态和神情被活灵活现地勾画了出来。再次,他讲究语言的生动性。“你想回北平吗?蓝得透明的天、黄金的瓦上飘着龙晴鱼和大沙雁儿?想有什么用,你这香港寓公!你最多是个李后主,喂,我不是在骂你亡国奴。老同学,十多年没照面,不能见面就骂街。”(《一个爆破大队长的独白》)这口语化的插科打诨,跃动着主人公的性格特征。除此而外,萧乾还特别讲究语言的节奏,语音的韵律,语义的含蓄性、哲理性和语言表达的抒彩。

三、新闻性与文学性的统一

由于借鉴了一些文学手法,萧乾的特写在真实性的基础上,又显得非常充实饱满。萧乾就如何增强作品的艺术性上,曾说过:“我特别喜欢契诃夫,他从不把笔下的人物当作自己的代言人,也不使用‘画化音’。……它也应通过形象来表达观点和思想。”从他本人的作品中可以看出,萧乾在新闻写作的形象、生动上,是格外下了一番功夫的。
萧乾的作品中很注重场景的描写以及细节的揭示。他的新闻作品通常都有着重大题材,但作者善于抓取典型事件,从细部着手进行描写,往往能做到“一叶知秋”。如在反映鲁西灾区情况的《大明湖畔啼哭声》一文中,通过这样一个老太婆与小女孩争军毡的情节,突出反映了灾民的悲惨境地:“我迈过收容所的门槛,即刻一股不堪的气味扑向我来。那是一座祠堂,堂的中殿和两厢都躺满了裹着蓝破布的人。充满了我耳边的还是哭喊声。迎门,一个年纪近八十的老太婆正和一个小女孩争着一片破军毡。老太婆由脚步声觉出有人走近,就用她瞢聩红肿的双眼寻找。她颤颤地嗫嚅着:‘你小丫头子,俺七十八了,俺夜夜冻得睡不着。你抢啥!’”
《万里赶羊》是萧乾在20世纪50年查抄袭率的一篇脍炙人口的佳作。作者怀着纯真而热烈、欣喜而激动的感情,描绘出了草原的广袤、坦荡、神秘。“草原给我的第一个印象是,只有在海上,天和地才能像接到一起的两匹布这么完完整整,没有间隔。只有海才这么寂静,这么广漠得望不到边际,人才会感到这么没有遮拦,自己这么渺小,以至潜意识里莫名其妙地发生把自己遗失的恐怖。”如此充满文学色彩的新闻报道成为萧乾独树一帜的风格。带文学色彩的新闻报道的首要条件仍然是新闻性,就是必须真实可靠。而对于文学性的要求是有思想性、艺术性和创造性。萧乾只是尽力完美的完成了一个记者的工作:进行细致而投入的采访,在对读者诚实的基础上,调动自己所有的文学天赋,写出和现实主义文学作品一样具有震撼力和生命力的真实事件的报道。
四、结语
资深记者赵浩生曾经这样评价萧乾的新闻作品:“世界上大多数新闻记者的作品,生命力不足一天,有些特定地区特定时代的新闻作品寿命更短。现在有些记者不会跑新闻,或者会跑而不会写新闻。萧乾不同于一般记者,他的作品不仅有新闻的时效,而且有文学的艺术、历史学的严谨。他把文学技法,把对历史的严肃感情写进新闻,所以他作品的寿命不是一天,而是永远。”萧乾对新闻和文学事业的热爱,在写作上的精益求精,使他的新闻作品没有成为昨日黄花式的“易碎品”,而是拥有了震撼人心的力量,以及恒久流传的生命力。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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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鲍霁.萧乾研究资料[M].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88第422页.
[5]傅光明.萧乾文集[M]第二卷.浙江文艺出版社,1998年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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