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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议山姆·谢泼德后期创作社会责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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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山姆·谢泼德是美国当代著名的剧作家,论者多认为他的创作从出发,很少注意作品中要表现什么主题。本文认为,谢泼德的后期创作与其前期有着明显的区别。本文拟从《情痴》入手,通过对作品主题和创作手法的分析,揭示出谢泼德后期创作的社会责任意识。
关键词:山姆·谢泼德 《情痴》 社会责任意识
山姆·谢泼德(Sam Shepard, 1943— )是美国当代著名的剧作家。谢泼德的作品给人的印象是才华横溢、天马行空,极具创新和实验精神,似乎很难将其作品与社会责任相提并论。本文拟从分析其后期作品《情痴》(Fool for Love,1983)所表现的主题入手,揭示谢泼德后期创作的社会责任意识。
一、山姆·谢泼德:从为自己写作到为社会写作 《新编美国文学史》这样描述山姆·谢泼德:“谢泼德是当代美国剧坛的重要人物之一,苇茨斯蒂认为他像布莱希特和贝克特那样使戏剧的传统手法发生了变革。谢泼德十分重视主观意识和情感,他的创作往往从一个意象、一种体验或一股开始,而不是从诸如‘我在这部作品中要表现什么’这样一种理性的深思与分析开始的。”①而《当代美国戏剧》则这样评价他的创作风格:“谢泼德的作品十分丰富,为人们展示了一个五光十色的世界。他的创作粗看起来恣意汪洋,变幻多端……给人们留下的往往不是一段故事,一些人物,而是激烈的情绪和众多的意象。这意象和情绪激荡着人们的感官,体现出一种狂暴、残酷而怪诞的力量。”②
从上述文字不难看出,山姆·谢泼德的作品充满浪漫山姆·谢泼德后期创作的社会责任意识由专注毕业论文与职称论文的www.udooo.com提供,转载请保留.主义的唯我情调。在最近的采访中他也说,“我在为自己写作”③。其实,任何作家,不论他承认与否,也不管他的作品怎样的“恣意汪洋”,在获得了无数赞誉和社会的承认之后,也会不自觉地将一份社会责任担在肩上。分析谢泼德的后期作品,可以更加清晰地看出这一特点。自20世纪60年代初以来,谢泼德已创作了四十余部舞台剧作,他的创作一般以1971年为界,分为前后两个阶段。④ 也有研究将他1971年以后的创作再细分为两个阶段:从他1976年开始创作“家庭三部曲”往后作为其创作的第三阶段。⑤
谢泼德在回忆早年的旺盛的写作热情时曾说:“我随时随地不停地写。当我不写时,我就深思它们,或在我脑海中‘写作’。我可以同时把六七个剧本的主题搅和在一起考虑,我简直无法再加快速度去记录那些从我胸中流过的素材。”⑥ 据此我们可以判断,也许谢泼德早期创作时并没有过多考虑自己的作品要表现什么,会产生什么样的社会影响。然而,他在1974年的自我表白似乎暗示着他后期创作的某些变化:“现在我想尝试一种完全不同的写作策略,用一种很直白、不浮华的策略,不再充斥很多神秘形象之类,尽一切可能直陈事物本质,去除虚饰。”⑦这之后,他创作了被他自己归入“家庭三部曲”的作品《饥饿阶级的诅咒》(Curse of the Starving Class,1976)、《被埋葬的孩子》(Buried Child,1978)以及《真正的西部》(True West,1980)。他还创作了另两部家庭剧《情痴》和《心灵的谎言》(A Lie of the Mind,1986)。《情痴》描写一对同父异母的兄妹爱狄(Eddie)和梅(May)在毫不知情的处境中陷入了刻骨铭心的爱情而不能自拔。挖掘这部剧的内涵,可以明显地看出作者对女性命运、对爱情和家庭教育以及对美国社会现实理由的关注。
二、女性命运与家庭 与以往的家庭剧不同,在《情痴》中“谢泼德第一次将剧作的重心放在女性的痛苦上而不再放在父子间的紧张关系上”⑧。他让女性发出自己的声音,诉说自己的痛苦和无奈,表达自己的抗争意识,同时启发她们为争取独立而寻求出路。剧中女性梅无疑成为整部剧作的主角。
在《情痴》中,令女主人公梅深深痛苦的并不建全是她所深爱的人竟然与自己有血缘关系,而更多的是恋人无数次不负责任的离去。每一次爱狄的离去和归来都使她痛苦不堪。“你不能总这样摆弄我。够了。我受不了了。每次你回来让我难受,你走了我又难受,对我来说你就是病魔缠身。”⑨然而,她又依赖爱狄,生命的所有作用似乎就在于等待爱狄回家,因此她容忍着爱狄一次又一次的离家。剧情发生在西部的一家汽车旅馆里。剧本开始时,爱狄又一次离家后归来,恳求梅和她一起到北部怀俄明州的农场去生活。梅陷入深深的矛盾斗争中。她知道爱狄还会不断地离她而去,却无法抵制他温柔的诱惑,因为他又一次承诺:“我哪儿也不去了,明白吗?我就在这里,我不走了。”梅的心里非常矛盾,她不相信爱狄,却又无可奈何,她能做的就是紧紧抱住他不放。表面上看来,爱狄温柔体贴,有责任心,会哄梅开心。而梅却显得不通情达理,甚至有点神经质。但仔细读来,可以看出,梅仍然被他制约,梅的幸福与否都掌握在这个男人的手里。正是由于爱狄对梅的情感折磨才使梅变得喜怒无常。随着剧情的展开,我们还了解到,除了爱狄的突然失踪和突然归来之外,爱狄寻花问柳也使梅的情感备受折磨。她痛苦地一边锤击墙面,一边说“我要杀了她,然后再杀了你”。爱之愈深,恨之愈切,从这里可以看出她受伤之深。
谢泼德在悲叹梅的命运、为她的处境焦虑的同时,似乎想通过梅的愚蠢行径来震惊还未觉醒的女性,提醒她们深思活着的作用,放弃没有未来的爱情。不过作者并没有袖手旁观,他也让梅具有了抗争意识。谢泼德安排梅几次整理行装准备出走,似乎表示梅在不断地暗下决心。她虽然还是留恋与爱狄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但很快就认清了自己目前的境况。除此之外,剧作家还在剧情发展过程中安排梅有了重交男友(马丁)、重新生活的意图。不过这个追求她的马丁也是不可信任的,因为他在判断孰是孰非时总是倒向爱狄而不相信梅所说的话。因此梅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任何男人的想法都是不可行的。剧作家似乎对女性抗争指明了一条出路:不依靠任何男性,自己独立生活。
然而,梅几次试图收拾箱子欲寻出路,却几次都没有离开。她是还留念昔日的好时光吗?当然不是。她其实已经彻底认清了眼前的形势。只是,她何以谋生呢?在剧中,谢泼德几乎是漫不经心却又不失时机地提出这个理由。当梅说自己在当地找了个做厨师的工作时,爱狄便问她:“你当厨师?你连敲个鸡蛋都不会,你会吗?”爱狄的话触到了梅的痛处。她很长时间没有工作,依靠爱狄过活,几乎丧失了工作的能力,又如何存活呢?剧作家似乎在告诫女性,要自强自立,首先要学会存活的技能。最终梅还是坚定地离开了这个使她又爱又恨的家,她毅然提起行李箱离家出走了。作者通过这一具有象征作用的“出走”{10}为女性解放指明了出路。爱狄和梅这对同父异母兄妹之间的这场恋情违背了社会,注定要以失败而告终。家庭及爱情理由是谢泼德从1976年开始发表的每两年一部的“家庭
三部曲”中所重点讨论的山姆·谢泼德后期创作的社会责任意识由专注毕业论文与职称论文的www.udooo.com提供,转载请保留.理由。在《情痴》中,他又一次将这一理由放在突出的位置,不仅使人体会到这一困扰芸芸众生的理由的严重性,更进一步体现了谢泼德对现实理由的关心和对创作主题的严肃深思。
在剧中,爱狄不断地离家和归来,给恋人造成痛苦的行为简直就是他父亲绝妙的翻版,梅因爱狄的不负责任而遭受的痛苦也在重复着自己母亲的不幸遭遇,而造成这一对兄妹的不伦恋情的罪魁祸首则是上一辈人的爱情纠葛。这不得不让人重新深思家庭教育理由以及父母对子女的个性形成和思维及行为方式所造成的深刻的影响。长辈的一言一行都会对晚辈起着示范的作用,因此父母应当注意克制不良的言行,在家庭中树立自己的正面形象,给子女创设一种和谐健康的成长环境,这也许是谢泼德通过剧本对现代社会的人们发出的告诫。当情节发展到老人看到兄妹俩在一起时而不断地摇头叹息,并向儿子发出“离她远点!你究竟在做什么?离她远点!你俩不能在一块儿”时,读者或观众是否会发出“为时已晚”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感叹呢?
三、家园、身份的历史反思 此外,《情痴》还关注了当下现实。在剧中,谢泼德通过爱狄和马丁的一段闲聊似乎是不经意间提到了墨西哥和美国的关系理由。
爱狄:哎,马丁,那可是我的龙舌兰酒。
马丁:噢。
爱狄:你喝没关系。我只想让你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
马丁:谢谢!
爱狄:你不必谢我。感谢墨西哥人吧,酒是他们造的。
马丁:噢。
爱狄:事实上,你应该感谢整个墨西哥民族。我们这里的一切都是墨西哥的。你意识到这一点了吗?你很可能没有意识到,是吧?我们现在就坐在墨西哥的土地上。只是碰巧你我都不是墨西哥人。马丁,你究竟是哪里人啊?
马丁:我?呃——我不清楚,我是收养的。
爱狄:噢,那么你肯定有很多理由喽,嗯?
马丁:嗯——没什么啦,没有。
爱狄:没有吗?都认为你们孤儿常常偷盗,不是吗?在商店顺手牵羊塞进自己口袋。都说刺杀我们总统的事也主要是你们这些人干的。
如果仔细阅读上下文便会发觉,这一段对话似乎和前后剧情发展没有什么关系,而有关墨西哥的理由在以后的剧情发展中也没有再被提起,这不能不使人深思作家真正的用意。美国占有了墨西哥的土地,带来了很多理由。被占土地上的人们成了“被收养的”
(adopted),失去家园的同时也失去了自己的身份。一些人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却要遭受来自社会的歧视和偏见;而另一方面,因民族仇恨而不断发生的暴力事件则造成了社会的动乱和不安。
其实这种现象也是美国社会自上世纪60年代以来所面对的主要理由的延伸:越战给人民带来的挥之不
去的心理阴影;饱受欺凌的黑人群体对自由平等的渴
求;濒临灭绝的印第安人的命运等。事实上,谢泼德在早期的作品《响尾蛇行动》中也曾反映过这些理由,但可惜“把这些内容强硬地糅合在一起,放在传统的西部题材的戏剧中去表现,就显得不伦不类”{11}。在创作后期,他又在该剧中隐晦提出此类理由,似乎想提醒人们正视现实,反思历史。这不仅体现了他创作思想和技巧的成熟,也体现了他对戏剧创作活动的强烈的责任意识。
四、 “ the door booms”:爱与责任的悖论 作家自身强烈的社会责任感还表现在他对艺术表现手法的精心选择上。现代戏剧与以往戏剧的显著区别在于电影艺术及声、光、多媒体等高科技手段的介入,而谢泼德又是一位多才多艺、精通音乐的剧作家,因此他尽可以充分展示发挥他的特长。然而在写作《情痴》时,他并没有像他早期创作那样将各种奇思妙想“拼贴”在一起,使作品产生五光十色、炫目甚至荒诞的效果,而是如他自己在1974年所说的那样,尝试“完全不同的写作策略”,努力使艺术表现手法有效地为主题怎么写作。剧中反复出现的猛烈撞门声以及无处不在的深刻寓意都可以明显体现作者严谨的创作态度以及由此体现的强烈的社会责任意识。
“门轰然作响”(“the door booms”)这一表达在剧本中出现不下十次,而且谢泼德在舞台指导说明中对发出的声音有着具体的说明:“她从舞台右边退入洗浴间,砰地关门。门的声音用麦克风扩大,门框内藏有一面低音鼓,这样每次演员猛地关门时都会发出响亮长久的轰轰声。舞台左侧门同样布置。”
剧作家做出如此安排可谓用心良苦。每次爱狄出门和梅走进洗浴间时都会发出这种振聋发聩的声音,这实在发人深省:男人关门时离家出走,因为“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只有当“外面的世界很无奈”时,他才会想起家,想起家中的女人;而女人关门则是遁入自己无人的世界去历数自己的伤口,独自感受痛苦!这关门声不仅惊醒女性,也震惊男性!让彼此都更清醒地看清自己。深思如何把握自己的命运和担当责任,深思如何解决摆在面前的不可回避的严重理由。耐人寻味的是,当剧尾梅真的打开房门而离家出走时,人们期待的猛烈关门声再也没有响起,这意味着理由真的解决了吗?还是要说明梅的出走是不合常理的、是个意外呢?这个开放式的结尾的答案就留给读者和观众了。
谢泼德在《情痴》中的多处场景、道具、服装、音响等的设计与安排上都隐含了深刻的寓意。如剧中光秃秃的灰暗的墙壁以及主人公数次撞击墙面的举动都使得梅的住所像个囚禁犯人的牢笼,而爱狄手中玩弄的套牲口的缰绳更形象地体现了女主人公受压抑、被禁锢的情感与生活。
剧本还常常寓作用于色彩中。如剧首梅第一次出场时“穿着一条蓝色粗斜纹布长裙,宽松的白色T恤,赤脚上戴着银色的镯子”{17}。作家用蓝色突出表现梅的忧伤,而用冷色调的白色和银色象征梅生活的没有色彩以及感情世界的灰暗。而在她准备离家出走时,她换上了一件红色的连衣裙,暗示着她追求美好生活的强烈渴望和感情上获得新生的喜悦。很值得一提的是剧首、剧尾曲的深刻寓意。该剧开场和结尾选用了同一歌手(Merle Haggard)演唱的两首歌曲,使首尾呼应。开头的歌曲《醒来》(“Wake Up”)其实也是在暗示女性的觉醒和渐渐懂得为争得自由独立而需付出不懈的努力;而结尾歌曲《我是爱你的人》(“I’m the One Who Loves You”)似乎在说明这部剧本是关于爱的故事,爱情是美好的,但不能盲目地沉溺于不切实际的畸形的愚蠢爱情中,而应去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平等健全的爱情。
综上,“门轰然作响”(“the door booms”)展现出人世间爱与责任难以调和的困局。谢泼德以严谨的创作态度独具匠心地表现了女性解放、家庭与美国社会种种现实理由之间的多重悖论。
谢泼德后期创作无论从主题上还是从创作手法上都体现出与其前期不同的特色,处处显示出作者对社会理由的关注和深思,充分体现了剧作家的社会责任意识。上世纪80年代以后,谢泼德戏剧创作的数量明显减少,仍然以反映家庭和社会理由为主,因此有些评论认为谢泼德已经江郎才尽,跳不出他自己划定的艺术之圈了。{12}但笔者认为,这正体现了他对自己创作的严肃态度和社会责任感。2010年1月,他的新作《月之年轮》(Ages of the Moon)开演,评论界认为这是这位重要的剧作家对“在作品中所一贯表现的主题的深刻而忠实
的继续”{13}。而这个剧本从起初的构想到上演整整经历了三十年。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谢泼德天马行空的性格不会有太大变化;但随着他阅历的不断丰富、人格的不断完善,他对社会理由进行的深思会更严肃深刻。
①⑤ 刘海平、王守仁主编.王守仁主撰:《新编美国文学史》(第四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2002年版,第447页,第438—443页。
②④ 汪义群:《当代美国戏剧》,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
年版,第245页,第247页。
③{13} Healy,Patrick.Getting Faster With Age: Sam Shepard's New Velocity.The New York Times,February 13,2010
Saturday Late Edition Final,p.1,2.
⑥{11}{12} 周维培:《当代美国戏剧史》,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203页,第217页,第231页。
⑦⑧ Elliott,Emory.Columbia Literary History of the United States,NY:Columbia UP, 1988,p.1119,1120.
⑨ Gilbert,Miriam, Carlh Klaus. Modern and Contemporary Dramas[M]. St. Martin’s Press,Inc. 1994,p69

7.(本文所引英文译文均由本文作者译自原著)

{10} 易卜生的《玩偶之家》中女主人公的离家出走被认为是女性寻求自身解放的一个象征,虽然易卜生自己说“我只是在作诗”,见鲁迅:《鲁迅杂文精选》,人民文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15页。
基金项目:南京农业大学业务费专项经费项目(KYZ201135)
作 者:朱 云,硕士,南京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翻山姆·谢泼德后期创作的社会责任意识相关范文由写论文的好帮手www.udooo.com提供,转载请保留.译;李震红,南京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翻译。
编 辑:水 涓 E-mail:shuijuanby@s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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