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turnitin查重官网> 艺术 >> 音乐 >> 作曲 >简析调整“大地依恋”层级:关注跨层级思维艺术表达

简析调整“大地依恋”层级:关注跨层级思维艺术表达

收藏本文 2024-02-02 点赞:30347 浏览:135405 作者:网友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摘 要:当代“场所”理论的建构陷入僵局,人们各持己见,而跨层级思维则有利于培育新的“场所感”范式。跨层级思维指在不同的场所层级之间来回转换,反复变焦,把地方-全球讨论置于“层级”和“依恋”语境中。当前许多环境文本如摄影作品、著作等都运用调整“大地依恋”层级的策略,帮助当代读者以多种视角理解自我与场所的深层联系。跨层级思维意味着将对某一特定场所体验的精微性与对全球体验的广大性结合起来,理解人们的生活给环境带来的真实影响,培育新的也许是有效应对当今世界严峻现实的认知习惯与思维方式,使人们适应变化中的世界,并促使他们克服对可能令人麻痹的抽象理由视而不见的倾向。
关键词:地方-全球论争;跨层级思维;场所感新范式
作者简介:斯科特·斯洛维克(Scott Slovic),美国爱达荷大学(University of Idaho)英语系文学与环境教授,从事生态批评研究。
译者简介:朱利华,女,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外语系讲师,北京大学中文系文艺美学专业博士研究生,从事自然文学与生态批评研究。
校者简介:程相占,男,山东大学文艺美学研究中心教授、博士生导师,从事文艺美学研究。
1000-7504(2013)04-0005-10
在阴沉昏暗的天空之下,摄影师的影子沿着金色小道一直朝天际延伸一百米。不知为何,太阳似乎有从摄影师背后的云层穿透下来的效果,摄影师当时正通过相机镜头往东方看去,抓拍着自己的影子。昏暗阴云和明亮太阳的绝妙结合产生了一个完美的半圆形彩虹。太阳似乎从地平线升起,笼罩在布满山艾树的平原、金色小道和艺术家黑色的背影之上,而艺术家正在倾心将自己和这方土地、这个星球和这生机勃勃的场面连接在一起。
我端详着博·罗杰斯(Beau Rogers)的摄影作品《大彩虹》,思索着这个年轻人的生活经历。他来自于阿肯色州沼泽地和茂密的森林山区,来到大盆地沙漠,在里诺的内华达大学攻读文学与环境硕士学位。他将其视觉艺术的关注焦点从人类活动和竞争转移到美国西部风景。在我看来,这幅作品似乎将沙漠的审美和地理细节与星球的广袤(其代表是拱形的彩虹)联系在一起:同时将本土的精微与星球的广大紧密连接。
关注当代场所(或家园)理论的生态批评家和环境读者们似乎分为几个阵营:始终坚持具体场所的本土经验之优先性的人;相信全球宇宙主义胜过生物地域主义的人;力求通过诸如“全球地区主义”(glocali)、“生态宇宙主义”(eco-coopolitani)及“筑巢生物地域”(nested bioregions)等新词语和概念将地方性和全球性思维融合在一起的人。这些都是富有成效且饶有趣味的讨论,但是我们似乎陷入了僵局,人们从直觉上深陷自己认为是更好的立场之中。我想,回顾一些熟知的词语并在讨论中引进几个新术语会有些帮助。米切尔·汤玛斯豪(Mitchell Thomashow)在2002年出版的专著《将生物圈带回家:学习感知全球环境变化》中强调一种感觉上和心理上的挑战,这是由我们对一些明知很重要的广大(如生物圈的)现象的有限感知和理解所致。这种有限性是内在于我们人类的。他所指的是,为使我们从眼前的现象推测到全球范围即将缓慢发生但极难察觉的现象,必须产生的一种“震撼性层级并置”(stunning juxtapositions of scale)。大约与此同时,劳伦斯·布伊尔(Lawrence Buell)的《环境批评的未来》(2005)一书在“场所依恋”(place-attachment)的情境中,讨论了有关空间和场所的文学,突出了将两者联系的思想。在本文中,我尝试构建自己的观点,试图将地方-全球讨论置于“层级”(scale)和“依恋”(attachment)的语境中加以探讨。特别是,我将参考一些熟悉的环境文本,如巴里·洛佩兹(Barry Lopez)的《北极梦》、阿尔·戈尔(Al Gore)的《难以忽视的真相》和一些我们较少讨论的作品,如猎户座协会(The Orion Society)的《爱国主义和美国大地》(一本出版于2002年收集了洛佩兹、理查德·纳尔逊、特丽·威廉斯等作家作品的小册子)、《猎户座杂志》(Orion Magazine)1995年春季以“你所生活的地方”为主题的特刊、约翰·弗朗西斯(John Francis)的《徒步地球者》以及克里斯·乔丹(Chris Jordan)的数码创作等等,来讨论各类环境文本是如何践行我所说的“调整大地情结的层级”(the re-scaling of geo-loyalty)概念,以期帮助当代读者以多种视角理解自我与场所的深层联系。
目前对于“层级”概念的理解,最醒目的例子出现在来自华盛顿西雅图的克里斯·乔丹的作品之中。近年来,他以美丽而富于挑衅的摄影和数码创作吸引了全美国的极大关注。乔丹从事法律工作十年之后成为一名全职摄影师,重点关注美国消费习惯中的浪费现象。他的第一部作品集是一组主题为消费的大幅面摄影作品:《不能承受之美:美国大众消费的写照(2003—2006)》。在某种作用上来说,这些影像形象地展示了大规模层层堆积的轮胎、集装箱和锯末的“消费景观”。2005年出版的《卡特里娜飓风之后:一场非自然灾难造成的损失》,包括了著名环境作家如比尔·麦克基本(Bill McKibben)、苏珊·扎金(Susan Zakin)的文章和乔丹的摄影作品。书中讲述了卡特里娜飓风给人类带来的损失,描绘了飓风之后破败的房屋和自然残骸。书中透出一种怪诞的美丽,让人联想到乔丹在(往往是)“恐怖的”或令人不安的场景等各种经历中发现的内在审美维度。
最近,乔丹在美国各大画廊循环展出大幅面电子作品系列《流动数字》,2009年在华盛顿州立大学艺术博物馆的展出最终以著作《流动数字:一幅美国自画像》的形式出现。该系调整“大地依恋”的层级:关注跨层级思维的艺术表达由提供海量免费论文范文的www.udooo.com,希望对您的论文写作有帮助.列最典型的影像(也出现在目录册中)是《塑料瓶,2007》。从远处看,这幅作品呈现的多色小圆点很像铺满砾石的海滩,抽象而美丽;然而,影像的说明文字是:“您所看到的是200万塑料饮料瓶,这是美国每五分钟所消费的饮料瓶的数字。”随着画廊参观者走近作品,个体的瓶子越来越清晰,作品带来的是对美国消费的强烈感官体验。从远到近,从许多东西的集合到消费物品的更为个体的呈现的处理策略,实际上就是乔丹所说的“转换层级带来的幻觉”(trans-scalar imaginary)。目前,乔丹正继续为第二期《流动数字》进行新的创作。在过去的几年,乔丹在太平洋中部地区创作一部电影和一个还在摄影阶段的项目,其主题是受到威胁的海鸟信天翁——这是一种存活在中途岛环礁(这是该水鸟在世界上唯一筑巢,养育幼鸟的地方)的水鸟。由于塑料垃圾的侵入,水鸟的家园遭受到威胁——世界上所有海域都成为垃圾汤,这会给很多以大海为生的动物种类带来致命危害。我们可以在乔丹自己的网站()上看到这些作品。通过点击大幅面影像,观众可以激活一个独特软件,产生跨越层级的效果,放大影像来观察其中呈现的具体事物。2011年,我在西雅图乔丹工作室采访了他,作为我的专著《数字与神经:数据王国里的信息与作用》的一部分。我特地问,他的视觉创作是如何促使观众对他所探索的、一些可能让人麻痹而抽象的理由产生一种感觉和关联的,包括塑料的消费和在美国监狱的人数等——也就是他的创作是如何激起观众感觉到他们自身与他的艺术所呈现现象的共犯关系。他回答道:
是这样,200万塑料瓶的影像(《塑料瓶,2007》)的确在最大强度上产生了您所描述的效果。很多人给我写信说,看了这幅作品后不再用塑料瓶喝水或汽水。一次,我和我的一个朋友在科罗拉多州博尔德市的博尔德现代美术博物馆参观展出,我们就站在那幅作品前面。当时我朋友手里正拿着一瓶水喝。然后,他说,等一下,随后他离开并将瓶子扔进垃圾桶。后来,他回来重新站在作品前,脸上现出难为情的表情说:“嗯,还好,只是一个瓶子。”之后他回头来看我的作品,我发现他似乎是绕回来的。他的脖子猛地往后扭转,睁大眼睛看着我说:“我理解了你的作品,那是201万个瓶子。”我说:“对,就是这意思。”这是《流动数字》系列作品提出的理由之一。 我希望触及个体在集体中的角色这个话题。在我的每一幅作品中,你后退就能看到集体。我调整了作品的比例,这样,你在远处就看不见构成集体的个体,这时,你看到的仅仅是同质的集体;但等你走近了,你会看到个体;等你一直走近,你就看到了所有的个体。这时,你就看不到集体了。这是一个谷歌地图程序。我一个朋友称之为“跨越层级”的视觉影像:当你后退,你看不到细节;当你看到细节的时候,你必须用你的记忆或者想象回忆整幅大影像的样子。1
乔丹所描述的感知过程聚焦于个体和集体的关系,不是具体地域和更大的星球本身之间的关系——但是我认为这两种关系之间有着相似性,因为它们都带给我们欣赏小规模范围内的精微事物和大规模的广大事物之间的关联的体验。有趣的是,无论是在画廊或他的网站上,观众理解乔丹作品的时候都体现出一个过渡的过程,这个过程出现在当观众从作品前面往后退,之后再走近作品的时候。随着时间的推移,集体影像的远景被构成整体的个体事物的特写镜头感所替代。乔丹这里所说的“跨越层级”的视觉影像指的是理解模糊抽象的整体是由“201万个瓶子”构成的过程,理解模糊的社会整体是由成千上万个个体的人构成的(就像观众他或她本人的个体)过程。在乔丹的网站上,观众看见的是许多呈现抽象事物影像的创作,有修拉(Seurat)采用点描画法绘制的《公园里的星期天》,波提且利(Botticelli)的《维纳斯的诞生》或者《玛雅日历》,等等。当网站浏览者点击每一个影像的时候,富于创意的软件便会制造出一种特别的效果,观众朝影像移动,直到构成集体影像的个体事物清晰可见。跨越层级的移动效果就是通过这样的程序产生的。再点击的时候,就会将观众往后拉回到集体的视野。在网站上或者画廊里,一个接一个地欣赏乔丹的作品,每一次都经历同样的程序,那就是从集体到个体,再从个体到集体。在这个过程中,体验一种跨越层级的思维或跨越层级的活动。体验这种艺术形式的人逐渐形成新的认知习惯——这种习惯也许会在有效应对当今世界现实理由中扮演重要角色。或者,这至少是艺术家本人的愿望。
尽管几乎没有哪位环境作家明确将自己的作品描述为使用过跨越层级的影像这种技巧或者训练读者跨越层级,但是,这个倾向在我开篇提到的一些作者的作品中已经充分显示出来。其中,在2006年版的专著《难以忽视的真相》这个最显著的例子中,作者阿尔·戈尔将该书名与他著名的纪录片材料进行并置。在书的前封面,读者很快就看到一幅图片,飘散的白云笼罩在蓝色大海之上(暗指天气或气候)。但是,除此之外,读者还能看到蓝色星球的一边站着急切地做着气候变化演讲的作者本人。这个意象代表了渺小个体的人正表达着对我们所栖息的广袤地球的忧虑和眷恋。书的下一页,则有一幅缓缓流经作者家乡田纳西的绿色河流的图片。从太空俯视冷漠广袤的星球到地球上所熟悉的风景,我们穿越了一个跨越层级的认知过程,该过程在书中反复出现。在书的结尾处,也就是第292~293页,我们看到一个美国宇航员站在月球,注目他刚刚插在黑色月球土壤之上的美国国旗——这一点可以看作是星际殖民,或者是一个对更大太空的探索以及获得令人惊异的新知识的爱国情结。几页后(第298~299页),我发现太空一片漆黑,唯有一个小小的蓝点(地球)和宇航员卡尔·萨根(Carl Sagan)著名的演说,演说将这个孤寂的地球家园确定为“我们唯一的家园”。之前图片所显示的美国狭隘的爱国主义(美国国旗所显示的)被扩展为一个更宽广的星球情结,这也正是戈尔想要在读者心中培育的感情。之后,我们又回到了从翠绿树丛中缓缓流过的家乡河。
尽管书中有大量信息涉及全球气候变化、引起变化的人类活动,以及该变化给人类健康带来的深远影响,但书中的潜台词并非气候变化本身,而是人类如何看待这样的现象。书中两大心理主题关注的是人类学习新事物的能力,我们对明显现象视而不见的倾向,以及我们克服该倾向的可能性。戈尔反复描述他自己在哈佛大学读本科的时候是如何发调整“大地依恋”的层级:关注跨层级思维的艺术表达论文资料由论文网www.udooo.com提供,转载请保留地址.现气候研究规律的。当时,他开始选修具有开拓地位的科学家罗杰·雷维尔(Roger Revelle)的课程。在某种作用上来说,戈尔的整本书成了作者学习气候科学之过程的叙述,并最终致力于帮助全世界的人们了解这个十分重大——且很可能是灾难性的——话题。但是对我而言,书中最感人、最重要的心理元素出现在第256~257页。戈尔讲述了他的姐姐因为抽烟得了肺癌,并因此已生命垂危——这对于戈尔一家是致命的事件,这最终促使他们停止种植烟草,使他们不再否认其家族企业所带来的危害。起初,这个题外的章节“我的姐姐”看似与气候变化没有关系,但是当我们审慎反思,这是一个关于在这个真相突然呈现的时候,作者家庭是如何对另一个“难以忽视的真相”做出反应的。教育心理学、关于视而不见和对视而不见疾病的克服之心理学以及跨越层级的心理学等,都是《难以忽视的真相》核心的内容。
越来越多的生态批评家和其他环境学者都开始反思“场所”理由,尤其是开始探索地方和全球、小范围和大范围之间的关系。劳伦斯·布伊尔在《环境批评的未来》一书的《空间、场所和从地方到全球的想象力》一章中,很好地总结了一些当代“场所”概念。布伊尔开始接近乔丹在其视觉作品中所讨论的跨越层级活动的概念。他这样写道:对于环境人文主义者们而言,场所是一个不可或缺的概念,不是因为他们准确而稳定地定义了这个概念;相反,是因为他们没有……我们在认真论述“场所”这个概念的时候,不可能回避其脆弱性,包括我们会面对诸如传统作用上的场所是否还有任何作用这样的理由,因为,我们处在一个越来越少的世界人口一辈子生活在不受跨地区——最终是全球——因素的影响的地方。场所概念还同时指向三个方向——环境物质性、社会观念或建构,以及个体的情感或联系——这些使得场所概念对于环境批评来说,是一个意味深长且错综复杂的舞台。1
当地人不可能静态地彼此孤立或相连。在一个活生生的有机过程中,有些力量作为资源或思想从一个地方传播到另一个地方,影响那里的人类和其他生命,并在出发地和目的地以及整个系统留下他们的足迹。我们生活中消费的所有东西——包括电力、纸张、咖啡、布匹等等——在为我们所用之前都来自于某一个地方。我们不可能只生活在一个单一的地方。我们生活在任何为我们提供了生活所需(或者我们选择使用的东西)的地方。这种跨地域的说法并不难理解,但是,要看着此时此地我们生活的物质方面,并谨记我们所使用的一切都是来自其他某个地方,则并不容易。我们习惯于注重当下的影像,然而,我们却需要一个多元地方的、跨越层级的和具有时间意识的想象,目的是理解我们的生活给环境带来的真实影响。
在《将生物圈带回家:学习感知全球环境变化》一书中,环境教育专家米切尔·汤玛斯豪认为,每日观察自然史的练习,有助于人们克服胶着在体验的静态当下性的倾向。自然会变化。当我们训练自我长时间观察自然世界,我们将从根本上变得对变化敏感,同时我们的想象力也变得更加灵活,更易于从可见的过程进行预测,理解其在广阔的时空之中的含义。汤玛斯豪曾说:
理解生物圈真的是一个非常深奥的概念性难题,因为它会带来震撼性的层级并置——从十五分钟的暴风雨到一万年的气候走向,从照料你的花园土壤到观察生物多样性的模式和趋势……1
要从那些仅仅看得见的维度转换到那些大大超越人的感知能力的、广袤得不可见的维度,需要各种类型的推断能力。因为我们用身体感觉器官进行感知的有限性,我们必须使用大脑去想象我们生活背后根本的联系——那就是我们对地球隐性的影响,有人可能将之称为我们生活的“真实代价”。布伊尔“跨越地域的力量”(translocal forces)可能也是汤玛斯豪“震撼性层级并置”(stunning juxtapositions of scale)的另一种表达。这些观念都挑战了如下一种强烈的倾向:将直接经验确定为理解我们身在某一场所的生命作用之最为重要的途径。也许地理学家段义孚(Yi-Fu Tuan)20世纪70年代中期的说法最为明确地说明直接经验在我们体验场所时候的功能:“场所是由经验建构起来的作用之中心。”[1](P152)
最近,生态批评家如厄秀拉·海斯(Ursula Heise)倡议说,应该将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文学文类(如科幻小说)或者前卫科技(如谷歌地图),以期克服我们传统叙述风格或概念模式的局限性,该局限性正是导致她在2008年出版的专著《地域感与全球感》中所说的“邻近”(the ethic of proximity)的理由。随着21世纪我们对生活中跨越地域性理由日益敏感,用调整“大地依恋”的层级:关注跨层级思维的艺术表达相关范文由写论文的好帮手www.udooo.com提供,转载请保留.“邻近”或“紧密”作为我们确证场所经验的主要手段到底意味着什么呢?这里,她指的当然主要是美国环境作家如温德尔·贝里(Wendell Berry)、斯科特·R.桑德斯(Scott Russell Sanders)等颂扬地方、轻视全球的倾向。比如,贝里1990年在题为“词语和肉身”的文章中写道:
现在,(环境)运动最热门的形容词似乎是“星球的”(planetary)。该词被充分、恰当地用来指地域之间的相互依存性,该词指向一个越来越受欢迎的认识,那就是,除非所有地域都是健康的,否则地球上没有哪一个地域是完全健康的。[2](P197)
但是,“星球的”这个词还指一种抽象的焦虑或是一种抽象的,这种的有用程度与其抽象的程度是相当的。毕竟,一个人——任何单个的个体——如何在拯救地球中有任何作为?每个人都可以在拯救地球中有所作为的说法是荒唐的……
20年前,贝里批判他在环境学者、行动主义者以及政治家等身上观察到一种企图或倾向,即通过全球性或者至少是跨越地区的思维来解决大范围理由。他发现这种企图中有一种深刻混乱,亦即人类将自己和不同地方或令人麻木的广袤地区联系起来。他在同一篇文章中写道:“只有爱,可以给我们手头必须完成的工作带来智慧……爱从不抽象”。[2](P200)“爱”是情感依恋的代名词。如果对我们要做的事情或要拯救的地方或物种没有感情上的关联或投资,那么,我们如何明智地照料这些事物?从段义孚20世纪70年代以场所为主题进行写作、贝里1990年以我们在心理上“忠实于”广大和微小范围的地方之能力为主题进行写作以来,人类——应该说是人类的大脑——并没有太多的进化。但是,正如布伊尔和戈尔等许多人的作品所显示的那样,我们日益对人类影响地球的跨地方性更为熟悉。
海斯在《从蓝色地球到谷歌地图:环境主义、生态批评以及对全球的想象》一章中这样写道:
最近,在国家主义和全球化讨论语境中所恢复的“宇宙主义”……为深思超越地方和国家的环境忠诚提供了很有益的基础。这样的深思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呢?这不仅关涉在新的第三个千年之始,对个体和群体如何确实地在特定地点居住的准确理解,还关涉更为精确地理解类似寓言和拼贴等艺术形式如何塑造对全球的环境想象……在这样的语境中,从“蓝色地球”的影像转换到具有无限变焦功能的因特网工具谷歌地图,标志着观念的正式转变,这个转变深刻地暗示了通过各种各样的环境艺术和思维来描绘全球的重要契机。[3](P21)
走向接纳全球思维模式或最终跨越层级思维的认知转变,在我上面所提到的戈尔关于气候变化的作品、布伊尔以及汤玛斯豪等人的作品中都有明确显示。如我前面所述,乔丹的作品标志着实验的正式开始,这个实验有助于训练观众在新世纪采用适合我们生活中跨越地方和层级实际情况的新思维。然而,我想指出的是,有很多更为传统的环境文学致力于挖掘场所概念(或跨越地域和层级的活动)——我们不必抛弃现有的环境文学来追求新的文类和媒介。巴里·洛佩兹获美国国家图书奖的作品《北极梦》(1986)是20世纪末以来最主要的美国自然文学作品之一。该书热切地指出,我们需要对远北地区的风景及其居民有一个详细的、实地的了解,从而为我们利用这个地区的资源制订合适的政策。作者在序中写道:“如果我们想要为调整“大地依恋”的层级:关注跨层级思维的艺术表达由优秀论文网站www.udooo.com提供,助您写好论文.人类活动制订更为开明的计划,我们需要的是对这片土地本身有着更为细致的了解——不是更为精细的数字认知,而是对它的性格更为深刻的了解,一如它是需要我们与之达成协议的另一种文明。”[4](P11)与此同时,作者后来也在书中说,我们需要寻求一种将北极以及地球其他遥远地方之间的联系进行概念化的途径。他用若干页以文学散文的形式描述了一个从北极到赤道的想象漫游,以此作为阐释这种跨越地方和层级活动的途径。他在《北极》一章中这样写道:
在培育我们对北极地区的理解的所有描述中,最为有效的也许是每年太阳跨越北极天空的意象……
把握太阳在北极地区的活动并非易事。想象自己在6月21日那天,也就是夏至,正好站在北极。你的双脚下是一层雪和被风吹着的冰。
如果我们能在一天的24小时内,沿着第100条子午线走向墨西哥城,你将首先会发现天空中太阳轨迹的细微变化。然而,很快,你将感知到太阳的轨道倾斜了……
如果你在12月21日从北极往南走,你会发现一切倒回6个月之前的景象。那天的北极伸手不见五指……
你必须在12月21日那天一直往南走很长的路,大约1611法定英里,一直到北极圈,且你的眼睛需要几乎时时盯着太阳。[4](P11)
这个想象中的跨越半球之旅是在寻求:我们如何在远北和赤道地区对太阳光有着不同体验,从这个角度将赤道的作用进行概念化。但是,这个徒步者的叙述所蕴含的道理是:即便一个真实的人无法在夏至或冬至的24小时内快速徒步如此长的路程,这些地区在本质上也是相互关联的,而且它们之间的距离是可以用脚步丈量的。洛佩兹20世纪80年代检测想性的流动描述,可以说为2005年出版的非洲裔美国作家约翰·弗朗西斯的备忘录《徒步地球者》奠定了基础。这部作品描述了作者“17年的沉默,22年的徒步旅行”。作者在旧金山湾看到了一次令人焦虑的可怕的石油泄漏及其对当地野生物的影响,这种经历促使作者发誓保持沉默,发誓不再使用化石燃料(尽可能地)。他最终跨越美国,并作为联合国的代表跨越加拿大、以及拉丁美洲;他不仅通过哑剧、写作和音乐,而且还通过名副其实地“徒步旅行”来传达自己环境保护的思想。2003年,在终止沉默誓言之后,他带着自己的班卓琴和七十人的当地徒步者横跨古巴岛。他说:“当我走进洛通博村的时候,一群孩子和他们的老师以及当地政府官员挥舞着古巴国旗,夹道欢迎。我唱‘徒步者’,用班卓琴给自己伴奏;这是一首我用西班牙语写的、关于为环境而徒步的歌曲,孩子们很喜欢。”[5](P278)在弗朗西斯的叙述中,洛佩兹跨洲步行的检测想故事成了看得见的、可信的事实。将两部作品同时阅读,可以促使读者深思跨越地域和跨越层级的力量和体验。以上引用的这一小段中,挥舞古巴国旗还暗示了爱国主义或爱国忠诚,一般形式的对以人为中心的社区或国家的效忠,基本和我们所说的“大地依恋”或地球依恋相类似。
另外一种深思大地情结的方式,也许是寻求使用更为熟悉的“家园”用语的环境文学,只不过,这些文学文本视野更为开阔。我们可以说,这些文本呈现出一种“胸怀宽广的如家感”(broad-minded at-homeness)。一些作家将安家重新界定为“重新安居”,后一概念暗指特殊作用上的意向性或专注。居住在一个地方且仅仅满足这种居住的实际日常需求是一回事,而思索一个人在这个特有地方生活的深层意味且将此时此地和更深广的时空进行交集,则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巴里·洛佩兹发表在《猎户座杂志》1995年春季刊上的文章《居住》,是一篇专门以“你所生活的地方”为主题的特约稿。该文叙述了作者自20世纪70年代早期以来,与多类物种共享俄内冈、菲恩罗克等地的明确意识,以及其将场所看作一个变迁的、具有历史进化维度的体验,而非一个固定的、静态现象的意识。这些都表明,这篇文章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阐释了开阔敏锐的安居概念。
另一个呈现“宽广胸怀的如家感”的有力例子是加里·斯耐德有关“重新安居”(reinhabitation)的各类作品。斯耐德一般被看作是生物地域主义运动的化身,这是一种地方主义的思维和行动。但事实上,这代表着一种远非狭隘地方主义的场所观。他的作品并不仅仅呈现出一种海斯所说的“邻近”,而是一种包含了邻近性和普遍联系性的。斯耐德在若干明确的哲理文章《重新安居》、《奇奇地斯:网上的一个结点》等相似度检测绍过他关于场所的思想,这些文章都收录在1995年出版的《天方一隅》中。这本文集的第一篇所突出的思想是:即使是对新来乍到的非本地居民来说,一个地方也具有神圣性——地方的神圣性并非只是土著或部落文化的专利。“重新安居”或“意向性居住”另一要旨是:我们应该尽量充分了解我们所居住的地方(包括当地的植物和动物群,降雨和干旱的模式,等等),以便将我们自身的愿望和自然世界的生产能力联系起来。斯耐德在《重新安居》中写道:“这对有些人来说,意味着从理性和科学角度理解了普遍联系性和地球的限制。”[6](P190-191)换言之,要培养敏锐的当地生活方式,需要对地球的普遍联系性和限制性有着深刻的意识。这是跨越层级深思的例子,它不仅是认知的或审美的训练,还是诉求。斯耐德的诗歌也激发并阐释了他在自己理论作品中暗示的“宽广胸怀的如家感”。特别是在1992年出版的诗集《自然不再》中的那首《筑屋》,叙述了诗人20世纪60年代末在加州塞拉内华达山区建造房屋“奇奇地斯”的过程。尽管植根于美国西部这个单一地域,房屋的建造者意识到建造过程的全球性、历史性背景。斯耐德这样写道:我们开始建造房屋,
其间反文化运动正盛;
越南、柬埔寨战争的硝烟,
伯克利催泪瓦斯四处弥漫;
穿着工装裤的男孩子们满眼恐惧,长发缠结,逃避着。
我们给大树去皮,为卵石钻孔,挖着井筒,一起洗发汗浴。
房屋竣工,我们继而推着一百辆独轮车建造校舍,
午餐时间,举办着关于加利福尼亚古印第安人的研讨会……[7](P366)
房屋和其他小区建筑的物理建造过程也是一个认知过程,与讨论这个地区早期居民的研讨会相互充实。选择在某一自然地区深度生活并深深参与其中,并非逃避地理政治的现实,而是决心成熟地深思其他地方所发生的事情。这里/那里和此时/彼时的二元关系是诗中重要的张力——之所以称其为张力,是因为我们所有人都体验过这些要素,且应该成为我们认知自我的语境。这些要素彼此对立,但是理解其中一个维度(遥远的时间或空间)并不会搅乱我们与当下现实的交流。该诗阐释了不同维度之间必定的健康交互关系,也在现在进行时态的题目中阐释了这个过程永无止境的本质。事实上,这首诗不仅描述了学校或社区房屋的建造,也描述了生活的构筑,意味着我们必须在地区之间和层级之间来回转换。
有的读者可能认为我所列举的跨越层级的例子——戈尔、洛佩兹、弗朗西斯和斯耐德等人的作品——表明理解这样的视角需要乡村的或荒野的语境,或者这样的思维只在目前或在特定的环境文本中才存在。然而,洛佩兹的文章《居住》所发表的地方《猎户座杂志》特刊,也刊登了伊丽莎白·格罗斯曼(Elizabeth Grosan)在曼哈顿每日生活的地图,表明地域的多角度体验同样有可能在一个调整“大地依恋”的层级:关注跨层级思维的艺术表达由提供海量免费论文范文的www.udooo.com,希望对您的论文写作有帮助.超级城市化的环境中存在。另一个类似的例子是科林·比万(Colin Bean)2009年发表的专著《零污染生活》(和同名纪录片),叙述了作者在纽约进行的可持续的对环境影响最小化生活方式的尝试。对比万来说,他实验中最重要的要素之一是重新唤醒他自己的身体,克服他之前不可持续的生活方式所带来的令人麻木的抽象。他写道:“虽然我有时候也羡慕那些乘出租车漫游的乘客,然而,在步行、骑自行车和爬楼梯等使用到我的身体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我感觉自己不那么像一个需要被机器操纵的、挂在脖子上的脑袋。”[8](P85)这个申明呼应了洛佩兹检测想的跨地球步行和斯耐德建筑过程中涉及多层语境的“宽广胸怀”(broadmindedness)。有时候,在我们21世纪跨越洲际的交通、即时因特网通信和消费生活方式中,我们需要重新恢复我们的身体感知。如果我们努力,感知的恢复可以发生在任何地方——在城市中心的室内或者杳无人烟的地方。
记者比尔·麦克基本(Bill McKibben)书写过全球变暖与以社区为基础的经济模式,他早期出版过一本名为《舒适的旋涡:上帝、约伯和创生的规模》(1994)的论著,在书中,他将规模理由确定为人类错误理解我们与地球关系的主要方面。但是,他认为,人类对地球的影响(我们对气候的转变,最终导致海面上升)呈现了变化着的规模——人类事实上已经强大到通过集体的行为可以转变地球和其大气;但这并不是说,如果我们人类导致环境无法承载我们人类的存活,这个强大的力量可以使我们免于毁灭。如麦克基本所言:“《圣经》中的约伯必须静默站立(在全能的上帝面前)。我们该如何?……人类文明的力量已临近转变海洋的边界了。”[9](P85)与麦克基本通过挖掘西方文明核心的文本之一(《圣经》)来探索层级思维对于理解环境的意味类似,猎户座协会2002年出版的著作《爱国主义和美国大地》,通过人们熟悉的爱国主义转喻视角对环境情结进行了研究。这本书于2001年9月11日恐怖袭击事件之后不久出版,在美国引发了一阵短视的、挥舞国旗的民族主义情绪,遮蔽了有益于全人类和地球其他地方的更为深刻的忠诚形式。尼尔森呼唤基于“生态知识、道德考虑、原则、精神信仰和对脚下大地深刻的眷恋”[10](P13)的新型爱国主义。“脚下的大地”可以是地球上任何一个地方,并非只在一个国家——尼尔森此处的语言整体有意模糊。他超越国家的意味在威廉斯的文章中也有回应,威廉斯这样问道:“我们是否有想象力重新发现激发同情心和对骄傲、对国家主义进行反思的真实的爱国主义?”[10](P56)这一理由敦促读者克服狭隘的国家主义。
上述几个例子分别有关城市、《圣经》和文化中心,都对场所情结和跨越层级实验进行了探索性的深思。我提到它们的目的是强调,早在谷歌地图和21世纪生态批评来到之前,作家们就曾在相当一段时间内寻求“调整大地情结”了。也许这些思想家的确有预见性,这召唤我们回顾他们游戏般的、深刻的生活实验、思想实践和政治诉求。
本文主要揭示的是“不能承受之美”的艺术力量——这是艺术家克里斯·乔丹第一本著作的标题。为了不使我们自身因剥削性的科技力量而麻木,他提议我们要训练自己体会我们的个人生活方式在被放大到社会层面时所呈现的破坏性。在他看来,我们需要更深刻、更批判地自我反思——他自己的艺术(很可能还包括诸如文中提到的那些视觉的、文学的、艺术家的作品)最重要的目标就是促成这样的反思。乔丹在他2005年出版的专著的序言中写道:
目睹着我们的消费日益升级,我内心深处产生出一些严峻的疑问。我被这些场面所震惊,同时,我心中的另一面被唤起,那就是对这些场面产生的敬畏与迷恋的沉醉之感。美丽与荒凉同在……我们的消费主义产生一种令人麻痹的大众心理:我们集体进行着不可持续的巨大消费;然而,我们每个个体是匿名的……我渴望寻求一个途径,将美国生活方式中麻木被动的奢侈与我自己了解的知识调和起来,我深知,这种奢侈对我们地球家园和我们个体的灵魂的影响——这令我深感不安。[11]
尽管乔丹表明他——和我们一样——可能被我们的消费以及其他社会的、环境的破坏行为同时“震撼”和“迷住”,但是,他拒绝为解决这样的行为提出明确而具体的解决方案。显而易见,他的作品的旨意是要促成更多新思维的诞生。在乔丹制作电子作品的西雅图工作室里三个巨大的电脑屏幕上方的书架上,与威廉·麦克多诺(William McDonough)和迈克尔·布劳恩加特(Michael Braungart)的《从摇篮到摇篮》、伊丽莎白·罗依特(Elizabeth Royte)的《垃圾场》并放在一起的,有神经科学家罗伯特·奥恩斯坦(Robert Ornstein)和人类生物学家保罗·埃利希(Paul Ehrlich)撰写的《新世界,新思维:走向自觉的进化》。乔丹指出,这本书是他形成自己思想的重要灵感来源。奥恩斯坦和埃利希认为,人类需要超越有限的身体感知能力,以便认清现代世界中对我们存活造成真正威胁的事物。“当然,人类世界主要是一个视觉世界,其次才是一个音响世界”,他们写道,“现在,这个视觉-音响世界的信息严重不足,因为很多对我们生活和未来构成威胁的事物,并非仅仅是可以被融合到我们形象世界的可感知事件”[12](P75)。我们无法加快我们的身体进化,但是,我们必须转变我们的思维方式来获得一种可以使我们适应变化中的世界的“自觉进化”(conscious evolution)。乔丹、戈尔及各类作家们都投入到塑造跨越层级思维的过程中,包括塑造对小层级地方的情感和对大层级地方的情感。本文的目的是想引导读者实践他们自身的跨越层级意识。
人很容易安于目前状况——陷于固定的、非过程取向的生活方式。人们很可能会将我在文章开头描述的博·罗杰斯的《大彩虹》理解为这样一幅简单的影像:一位渺小的人类摄影师冷眼凝视美丽的、非人类的、远在天际的巨大彩虹。另外一种阐释角度则是,深思横跨画面很大部分的摄影师的巨大投影——这个投影将人类在非人类之上的影像扩大,太阳持续西下,头上汹涌的乌云不断重组,人的影像必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化。尽管这样一幅摄影作品在某种作用上是静态的,然而,凝视这个影像,我们可以从某个静态的时刻对其发展进行推测,并促使我们领会人类对世界所产生的、不断变化着的、持续增加的影响,同时也领会到非人类世界支撑和挑战我们生活的各种方式。以这样的方式深思理由,实际上是参与到了调整我们大地情结的过程之中——即重新深思我们的地球依恋。
参 考 文 献
[1] Tuan Yi-Fu. Place: An Experiential Perspective[J]. The Geographical Review,LXV.2 (April 1975).
[2] Wendell Berry. Word and Flesh[A]. What Are People For? [C]. San Francisco: North Point,1990.
[3] Ursula Heise. Sense of Place and Sense of Planet: The Environmental Imagination of the Global[M]. New York: Oxford UP, 2008.
[4] Barry Lopez. Arctic Dreams: Imagination and Desire in a Northern Landscape[M]. New York: Charles Scribner’s Sons, 1986.
[5] John Francis. Planetwalker: 17 Years of Silence, 22 Years of Walking[M]. Washington, D.C.: National Geographic, 2005.
[6] Gary Snyder. A Place in Space: Ethics, Aesthetics, and Watersheds[M]. Washington, D.C.: Counterpoint, 1995.
[7] Gary Snyder. No N调整“大地依恋”的层级:关注跨层级思维的艺术表达相关论文由www.udooo.com收集ature: New and Selected Poems[M]. New York: Pantheon, 1992.
[8] Colin Bean. No Impact Man: The Adventures of a Guilty Liberal Who Attempts to Se the Planetand the Discoveries He Makes about Himself and Our Way of Life in the Process[M]. New York: Farrar, Straus and Giroux, 2009.
[9] Bill McKibben. The Comforting Whirlwind: God, Job, and the Scale of Creation[M]. Grand Rapids, MI: Eerdman’s Publishing, 1994.
[10] Richard K. Nelson, Barry Lopez, Terry Tempest Williams. Patrioti and the American Land[C]. Great Barrington, MA: The Orion Society, 2002.
[11] Chris Jordan. Intolerable Beauty: Portraits of American Mass Consumption[M]. Self-published, 2005.
[12] Robert Ornstein, Paul Ehrlich. New World New Mind: Moving Toward Conscious Evolution[M]. New York: Doubleday, 1989.
[责任编辑 杜桂萍 马丽敏]

copyright 2003-2024 Copyright©2020 Powered by 网络信息技术有限公司 备案号: 粤2017400971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