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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于枢纽《辨骚》篇归属与枢纽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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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刘勰将《文心雕龙》的前五篇作为文之枢纽,可见其意义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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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乎骚”的意义就是观离骚的变文之法;而所谓“辨骚”,即辨明离骚之于后世的意义在于它的变文之法,而不是它异乎经典的文辞;刘勰认为后世效骚者,大多不明此理,而学界的研究者也往往执此一端。《辨骚》篇的归属问题也曾一度是人们争论的焦点,近些年来研究界虽无明显争议,却也各自为阵。在本文中重提这一公案,盖因对《辨骚》篇归属问题的错误认识,严重遮蔽了《辨骚》的枢纽意义,所以不得不辨。
关键词:《文心雕龙》 《辨骚》 归属 文之枢纽
《文心雕龙序志》云:“盖《文心》之作也,本乎道,师乎圣,体乎经,酌乎纬,辨乎骚;文之枢纽,亦云极矣。”①《辨骚》篇是“文之枢纽”的最后一篇,也是争议最大的一篇,争议的原因主要有三:第一,单从篇目上看,“骚”是一种文体类型,和论文叙笔二十篇列在一起更像是同一家族,与前四篇放在一起,则感觉不伦不类,使人望而生奇。第二,前三篇《原道》《征圣》《宗经》集中体现了刘勰的尊儒复古的文章思想,而《离骚》其文又有乖经典,这使得《辨骚》篇处于非常尴尬的境地。第三,刘勰在《辨骚》篇末云:“不有屈原,岂见《离骚》?惊才风逸,壮志烟高。山川无极,情理实劳。金相玉式,艳溢锱毫。”由此看来,刘勰对《离骚》一文是赞赏有加,评价极高。可是在书中又提到“是以楚艳汉侈,流弊不还”,可见,刘勰又深以楚篇为文体讹滥之源,这其间似乎存在着一个不可调和的矛盾。笔者认为《辨骚》篇为文之枢纽,其原貌却长期处于被遮蔽的状态,和未能正确理解这三个问题有着莫大的关系。本文就试图通过这三个问题的解答,阐明《辨骚》篇的归属及其为文之枢纽的真正意义。

《辨骚》篇的归属问题曾一度是人们争论的焦点,有人认为属总论,有人认为属文体论,也有人认为既属总论也兼具文体论的意义。近些年来研究界虽无明显争议,却也各自为阵。在本文中重提这一公案,盖因对《辨骚》篇归属问题的错误认识,严重遮蔽了《辨骚》的枢纽意义,所以不得不辨。
在20世纪60年代,段熙仲先生用文章学的方法作了朴素而又有力的论证,“依据《序志》所言,文体论二十篇的一般结构分为四部分:‘原始以表末’是述演变,‘释名以章义’是定界说,‘选文以定篇’是举范作,‘敷理以举统’是标规格……但以《辨骚》篇内容作具体分析时,并不如此结构,所以也可知其非文体论。”②后来王元化先生和王运熙先生也都附和此论。笔者认为这一论据无懈可击,可称之为《辨骚》篇非文体论的“铁证”,但对这一“铁证”并非没有异议者。限于所闻和文章篇幅,这里暂举缪俊杰先生一家。缪俊杰先生在《文心雕龙研究中应注意文体论的研究》一文中,指出经过他的分析,《辨骚》篇也是符合文体论二十篇的结构的。笔者无意冒犯龙学前辈,但按照缪先生的分析方法,《宗经》一篇也可列入文体论。且看,“三极彝训,其书言‘经’。‘经’也者,恒久之至道,不刊之鸿教也”,此为“释名以章义”。“皇室《三坟》,帝代《五典》,重以《八索》,申以《九邱》;岁历绵暧,条流纷糅。自夫子删述,而大宝咸耀。于是《易》张《十翼》,《书》标‘七观’,《诗》列‘四始’,《礼》正‘五经’,《春秋》‘五例’”,此段述起源,并选文定篇。“论、说、辞、序,则《易》统其首;诏、策、章、奏,则《书》发其源;赋、颂、歌、赞,则《诗》立其本;铭、诔、箴、祝,则《礼》总其端;经、传、铭、檄,则《春秋》为根”,此段讲文体流变,“体有六义:一则情深而不诡,二则风清而不杂,三则事信而不诞,四则义直而不回,五则体约而不芜,六则文丽而不淫”,此则为写作规范。这种分析方法貌似严丝合缝,实际上极尽牵附之能,循此迹争论下去,势必偏离学术研究的正轨,陷入诡辩的泥沼。
其实以总论、文体论、创作论、批评论等划分《文心雕龙》的结构,实际上是对《文心雕龙》的现写作技巧解,所做的是古代文论的现代转化工作,并不是还《文心雕龙》原貌的有效路径。而且笔者认为,如果将《辨骚》作为文体论来分析,会走向两个极端。其一,将《辨骚》至于宏大的历史背景中,阐释楚辞在中国文学发展或文学理论发展中的重要意义。中国古代诗学经历了由实用主义到审美主义的转化,骚体文学在这一转化过程中确是有着重要地位,然而这是在《文心雕龙》之外谈《辨骚》,《辨骚》篇巨大的诗学光芒遮蔽了其文之枢纽的意义,也难以窥得《文心雕龙》的原貌。其二,刘勰论文叙笔二十篇,每一篇都极具特殊性,旨在根据文类的不同特征树立不同的写作规范,并不具有普适意义,而骚体也只是作为多个文体类型的一种,这样《辨骚》之于全书的作用又缩小数倍,其文之枢纽的意义大打折扣。以《原道》《征圣》《宗经》三篇为总论。弃《正纬》《辨骚》两篇者,必不能得刘舍人真意。
而且徐复观先生早已提出“他们所说的文体,实际上是文类,是由文章题材性质不同所分的文类”③,意为将论文叙笔称为文体论,实际上混淆了文体与文类的区别,近年姚爱斌先生也指出“文体即是文章自身的整体存在”④。这样看来,龙学研究界中文体论的合法性已经受到质疑,检测想姚爱斌先生对文体的理解能得到学界的普遍认可和应用,龙学研究中将不会再有文体论之争,《辨骚》篇的原貌也会越来越清晰。

对“文之枢纽”这五篇,刘永济先生讲:“五篇之中,前三篇揭示论文要旨,于义属正,后两篇抉择真伪同异,于义属负。负者针砭时俗,是曰破他,正者建立自说,是曰立己。”⑤但笔者认为并非如此,认为《辨骚》篇“于义属负”者,大致有种理由:第一,就是《辨骚》中举出离骚有异乎经典者四;第二,刘勰对近代“辞人爱奇”之风表示极大的反感,而离骚就是一篇“奇文”。对这两个理由,我们一一来辩。
在《辨骚》中刘勰首先列举了王逸、刘安、扬雄、班固等五家汉儒论骚的结果,并认为他们“褒贬任声,抑扬过实”。这五家论骚,四家观点为褒,一家观点为贬,虽然结果不同,但所持的价值尺度是完全一样的,即儒家经典。刘勰“征其言、核其论”,仍然是依经辨骚,得出的结论为“四同四异”。这其中的“四异”被多数学者视为贬义,并被当做刘勰“崇经抑骚”的依据。如牟世金先生说“‘博徒’和‘夸诞’,以及‘四异’的‘诡异’、‘谲怪’、‘狷狭’、‘荒淫’等,应该说都是贬词”⑥,周振甫先生说“狷狭之志和荒淫之意,刘勰对此两事是有贬意的”⑦。笔者对此有不同的看法。首先,如果“四异”为贬意,则刘勰的评判文章的价值标准与他所列举的五家汉儒即为一致的,那么就真如徐复观先生所言“辨其所不必辩”⑧了,刘勰在此浪费诸多口舌说大段无关痛痒的话,实与《文心雕龙》全书的文风不符,难以说得通。其次,刘勰接下来又说道离骚乃“取■经意,自铸伟词”,“自铸伟词”分明是对离骚异乎经典之处的肯定,如果“四异”为贬义,《辨骚》一篇岂不是在刘勰思维混乱、逻辑不清的状态下写出的。第三,《风骨》篇云:“若夫熔铸经典之范,翔集子史之术;洞晓情变,曲昭文体;然后能孚甲心意,雕化其辞。”这与《辨骚》篇中的“体宪于三代,风杂于战国”“取■经意,自铸伟词”是何等的相似。由此也可知,“四异”为褒义。刘勰称离骚为“奇文”,不能正确理解“奇”的含义,就不能正确理解《辨骚》篇的枢纽意义。所谓“奇”是相对儒家经典而言,细察《文心雕龙》全书,刘勰将变儒经之文者皆为“奇”,但是却有两种不同的所指对象。在《体性》篇中,刘勰列举了典雅、远奥、精约、显附、繁缛、壮丽、新奇、轻绮等八种文章风格,范文澜先生注“彦和于新奇轻靡二体,稍有贬意,大抵指当时文风而言。次节列举十二人,每体以两人作证。独不为末二体举证者,意轻之也”⑨,但刘勰这里所说的新奇,乃是“摒古竞今”者 ,不能守文章之常,却专在文字形式上下工夫,以一味出新为作文之鹄的,如《明诗》篇所云“俪采百字之偶,争价一句之奇;情必极貌以写物,辞必穷丽而追新”,《定势》篇所云“必颠倒文句,上字而抑下,中辞而出外,回互不常,则新色耳”。而离骚这篇“奇文”却是“取■经意,自铸伟词”,变三代之文,存讽谏之义,绘景则景真,抒情则情切。可见,“奇”有变文得法的“奇”,也有变文不得法的“奇”,二者不能等量齐观,忽视其中的任何一种,得到也都只是片面的结论,不能完整理解刘勰的文章思想。

刘勰是感于当时文风轻绮讹滥,才号召时人向典雅的儒家经典学习以规范文体的。那么是不是就可以依此断定刘勰是个复古派呢?事实并非如此。刘勰辨骚虽然也是以儒家经典为参照系来辨骚,但通过肯定离骚异于经典的部分表明,儒经已不再是唯一的价值标准。较早于刘勰的裴子野也是轻靡文风的反对者,通过对两人的简单比较,我们可以更全面地了解刘勰的文章思想。 “子野为文典而速,不尚丽靡之词,其制作多法古,与今文体异”⑩,可知裴子野与刘勰的主张有着相同的倾向。但同样是师古,二人对儒家经典的认识却不同,裴子野认为圣人之文是质朴无华的,而刘勰则认为圣人之文是衔华而佩实的。其次,裴子野主张文章要归于质朴无文,而刘勰却认为世间万物“动植皆文”。再次裴子野只一味地师法儒经,对一切有害政教的文章痛恨至极。而刘勰却肯定楚辞的抒情之作,并有着文章发展的观念,如《通变》篇云“夫设文之体有常,变文之数无方。何以明其然耶?凡诗、赋、书、记,名理相因,此有常之体也;文辞气力,通变则久,此无方之术也。名理有常,体必资于故实;通变无方,数必酌于新声”,《封禅》篇云“虽复道极数殚,终然相袭,而日新其采者,必超前哲焉”。
可见,刘勰并非是的单一的复古思想,而且笔者认为一切的复古都是借圣人之名树立自己的文章主张。“文之枢纽”的前三篇中,刘勰的尊儒倾向甚是明晰,而求新、知变的思想就典型地体现在《辨骚》篇中。王运熙先生讲:“刘勰把《辨骚》列入‘文之枢纽’,不但说明他对于《楚辞》历史地位的尊重,而且还表明了他的一个重要的文学观念,即创作必须以儒家经典为准则,对楚辞奇变的文风,必须加以批判地吸取。”{11}这话并没错,但是执著于离骚的异乎经典之处,没有抓住《辨骚》篇的重点。实际上,“变乎骚”的意义就是观离骚的变文之法;而所谓“辨骚”,即辨明离骚之于后世的意义在于它的变文之法,而不是它异乎经典的文辞。刘勰认为后世效骚者,大多不明此理,而学界的研究者也往往执此一端。“刘勰的文论思想,就以宗经思想为主干,从‘宗经’、‘辨骚’两源流出发的,他认为‘经’正,‘骚’变;‘经’雅,‘骚’丽,宗经的目的在‘守常’,辨骚的目的在‘知变’。”{12}龚菱先生所言与拙文微旨略合,故述于此,以为佐证。
我们知道刘勰的文章思想由两个重要的组成部分,一是宗经意识,一是知变意识。也就是正与奇。《文心雕龙》成书的主要意义就在于纠正不良文风,引导文体健康发展。“矫讹翻浅,还宗经诰”,这是刘勰文章思想的主要方面;而若想文体健康发展,就不能不知变,这是其文章思想的次要方面。这两方面都集中体现在《辨骚》篇,离骚一文就是实践刘勰文章主张的一个经典范例。《辨骚》篇云:“若能凭轼以倚《雅》《颂》,悬辔以驭楚篇,酌奇而不失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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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玩华而不坠其实;则顾盼可以驱辞力,■唾可以穷文致,亦不复乞灵于长卿。”“执正驭奇”即是变文之法。正与奇之间的平衡和张力构建了《文心雕龙》的思想体系,正与奇是一对相对的概念,但体现在文章中并非是非此即彼的关系,而是亦此亦彼的关系,离骚正是这种文章范式的代表。所以说《辨骚》非但于义属正,而且是“文之枢纽”中的重镇。
① 陆侃如、牟世金:《文心雕龙译注》,齐鲁书社1995年版,第607—608页。注:本文所引《文心雕龙》原文皆出此书,下文不一一注明。
② 甫之、涂光社:《〈文心雕龙〉研究论文选》,齐鲁书社1988年版,第346页。
③⑧ 徐复观:《中国文学精神》,上海书店出版社2006年版,第151页,第248页。
④ 姚爱斌:《中国古代文体论思辨》,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31页。
⑤ 刘永济:《文心雕龙校释》,中华书局1962年版,第10页。
⑥ 牟世金:《文心雕龙研究》,人民文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228页。
⑦ 周振甫:《文心雕龙今译》,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40页。
⑨ 范文澜:《文心雕龙注》,人民文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507页。
⑩ (唐)姚思廉:《梁史》,中华书局1973年版,第443页。
{11} 王运熙:《文心雕龙探索》,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59页。
{12} 龚菱:《文心雕龙研究》,文津出版社1982年版,第98页。
参考文献:
甫之,涂光社.《文心雕龙》研究论文选[M].济南:齐鲁书社,1988.
刘永济.文心雕龙校释[M].北京:中华书局,1962.
[3] 徐复观.中国文学精神[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6.
[4] 范文澜.文心雕龙注[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1.
[5] 王运熙.文心雕龙探索[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
[6] 龚菱.文心雕龙研究[M].台北:文津出版社,1982.
作 者:侯金山,西藏民族学院在读研究生,研究方向:文艺学。
编 辑:张晴 E?鄄mail:zqmz0601@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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