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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人

收藏本文 2024-04-11 点赞:2318 浏览:9472 作者:网友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在秘鲁境内的亚马孙河沿岸,伊基托斯城(Iquitos),有一片居民区叫贝伦(Belen),其中隐藏着一个巨大的交易市场。在纵横交错的泥泞巷道中,被随意丢弃的鱼内脏,粘满苍蝇的瓜皮和不知从哪儿流出的污水,看到这些,你就知道你已经来到了女巫谷(Witches Valley)。当太阳升起,没有任何过渡,温度会飙升至难以忍受的程度。商贩会立刻掀起自家商铺的帘子,所谓的铺子,不过是一栋栋临时搭建的铁网棚子而已。这里通常闷热难耐,没有什么策略能好过些。但有时候,的确会有奸商声称自己找到了解决潮湿理由的草药,不管他吹嘘得多么没边际,他当天的生意都会异常火爆。
“草药猎人”克里斯·凯尔哈姆是麻省大学的教授,他此刻正在女巫谷里溜达。凯尔哈姆已经六十多岁了,却没什么皱纹,很多人第一眼看到他都猜他四十岁出头。他当过瑜伽老师,受邀作为瓦努阿图共和国的领事前往美国,拍过电视广告,还出版过一本关于灵魂转世的书。在过去的二十几年中,他以寻找草药为生。这是个非常小众的职业,但他找回的东西的确可以让人起死回生,变得更年轻,或者保持旺盛的性能力。他的写家主要是西方人,最大的雇主是一家名为Naturex的法国制药公司。Naturex主营中药提取物,是全世界最大的制药公司之

一、热衷把“可持续制药”这样的绿色标签贴在自己身上。

跟凯尔哈姆一起逛女巫谷市场是个慢活。理由之一是每个铺子都藏着不可小觑的宝贝。另一个理由是凯尔哈姆不愿意放弃任何吹嘘自己的机会。他的嘴皮子十分了得,经常会把对方说得晕晕乎乎。也许他天生如此,也许是上太多电视节目带给他的副作用。多年前,他发现电视台跟大学一样,只在乎形式,他们认为一个棕色皮肤的、带有印第安纳·琼斯精神的外国人会提高收视率。于是凯尔哈姆干脆给自己取了“草药猎人”的名头,他目前是福克斯新闻频道一档名为“草药猎人”节目的主持人。他喜欢收集这种抛头露面的机会,就像有人喜欢收集冰箱贴一样。
凯尔哈姆在一家卖凯门鳄(caiman)头骨的摊位边停下来,他没有理会那些跟笔记本电脑一样大的头骨,反而拿起一瓶不起眼的、红色的粘稠液体。
“漂亮啊!”他用西班牙语说。
“龙血。我们用了好几个世纪了,任何皮肤理由它都能解决,咬伤、烫伤、皮肤酸痛、湿疹,只要你能想到的,都能治。”
接着,我们又停在一个卖猫爪藤的摊位。经研究证明,猫爪藤有药人相关论文由www.udooo.com收集抗氧化,甚至抗癌的功能;catahua树的树液既可以制成毒镖也做成洗肠的药;一堆红色的胭脂树种子前摆了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前列腺”。
又走了好一阵儿,凯尔哈姆真的停下来,准备写点什么了。我们面前的几张桌子上摆着几只巨大的锅,里面不知煮着什么。旁边的摊位卖的就是锅里的液体,旁边的旁边的摊位卖的也是这个。
“到了,”他说,朝我伸开双臂,“欢迎来到性欲的世界!”
所有的瓶子上贴的都是差不多的标签,上面写着“印加可乐”、“芬达”“热带马克白”(知名白葡萄酒种类),反正用的都是“顶级大品牌”的名字。凯尔哈姆盯着其中一瓶看得出神,每个瓶子都有两个标签,一个是瓶子本身贴的,另一个是塑料包装纸上的。凯尔哈姆看的那瓶在瓶身上标注了成分:LPM。这肯定是某种黑话。另外,熬制者的名字也在上头,El Chaman de la Selva,翻译过来就是丛“林中巫师”,不用说,这也是代号。
LPM就是吸引凯尔哈姆来到秘鲁的真正理由:它实际是Chuchuhuasi(发音是楚楚-瓦西)树皮熬成的汁液。Chuchuhuasi是一种高大、树冠茂密的热带树种,西方没有。直到去年,拜维基百科所赐,西方人才第一次了解到它。当地的西比伯人视Chuchuhuasi的树皮为滋补良药,它不仅能有效对抗炎症,而且对风湿病、关节炎、神经性统痉挛和背痛有极佳的止痛效果。“研究显示,它还有增强免疫的功能,”凯尔哈姆说。
人间有如此良药,我当然为世间的苦难人士高兴。但说实话,我对它的,可对苦痛无关。因为Chuchuhuasi汁液在这里也被用于。
身材浑圆、满眼挑逗意味的摊主用纸杯给凯尔哈姆倒了四杯Chuchuhuasi饮料。凯尔哈姆拿出神农尝百草的精神一饮而尽,然后把剩下的传给其他人。我也喝了一杯。这东西尝起来有点像口味偏甜的利口酒,但不腻。店主为我解密,LPM代表西语Levantate Pajaro Muerto,翻译过来就是“凤凰涅槃”。对于这么宏大的愿望,我表示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凯尔哈姆的合作伙伴,也是他的妻子是我们团队中唯一的女性。她说如果队里只有一只凤凰的话,那就是她,可她也没觉得自己重生了。
“不是会立刻见效的,”凯尔哈姆圆场道,“要想真的达到效果,你得连服好几个星期才行,”这话让我想起了百忧解(治疗抑郁症的一种药)。
“凤凰涅槃”并不是最重口味的一个,还有好多其他的命名让我哭笑不得。比如“立起来,立起来!”“站好了,先生!”“女性炸弹”和更直白的“一晚七次还不够”。尽管这些东西似乎都在向男士推销,但据说很多药水对女性也非常有益。我问凯尔哈姆,他觉得这些药真的有效么?能多有效?
“一些巫师,”他很谨慎地说,“比另一些,更擅长搭配成分和处理药材。所以,的确,有些药水会更有效些。”认真地深思了一下后,他又说:“科学思维需要试验室数据支撑,我同意,但我在面对它们时,”他举起手中的液体,“我愿意打开我的头脑,相信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近几年来,健康草药行业在美国发展得很快。5个美国成年人中就有1个会服用含有草药成分的营养药品。药片、粉剂、酊剂,形式多样,而且根据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统计,美国境内的草药产值也经超过300亿美元,全球超过1000亿。总得有人为这1000亿干点什么,凯尔哈姆就是那个工作在第一线的草药人。他跟草药打交道的时间超过25年。其实他是土生土长的波士顿人,从马萨诸塞大学身心灵专业(他自己设计的专业)毕业后,就进入营养食品行业。上世纪80年代,他在自然食品连锁巨头Bread and Circus工作,一度坐到了营销副总裁的高位。任职期间,他出版了《自然食品采购完全指南》(The Complete Shoppers’s Guide to Natrual Foods),迄今为止,本书依然是他最畅销的作品。1994年,他完成《五个西藏人》,被翻译成26种语言,畅销全世界。
1995年,凯尔哈姆迎来了职业转折点。他去南太平洋调查一种名为卡法(Ka)的草药,美拉尼西亚人一直用卡法来止疼、镇静。在西方能写到卡法,但量极少,品质也不好。于是凯尔哈姆说服纯净世界生物公司资助自己去原产地,寻找更好的卡法草药药人由专注毕业论文与职称论文的www.udooo.com提供,转载请保留.。2005年,纯净世界公司被Naturex收购,Naturex致力于植物提纯,他们更需要凯尔哈姆的协助。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年中,以寻找卡法为己任的凯尔哈姆言必谈卡法。他的讲座、采访,甚至出版物都是有关这种草药的。
“要想为人所知,草药们必须找到一个公关代言人,”1998年《华尔街日报》的一名记者写道,“毫无疑问,卡法的代言人只有一个,就是凯尔哈姆。”
卡法火了,每个人都想试试。到了上世纪90年代末,据凯尔哈姆估计,世界范围内的卡法销售已经超过2亿美元。这种原产于瓦努阿图的草药,每分钟的销售都会增长8个百分点。岛上的原住民把带来好日子的凯尔哈姆奉为“神明和英雄”,从1997年到2000年,凯尔哈姆的另一身份是瓦努阿图驻美国领事。
经由凯尔哈姆捧红的草药还有很多,他最热衷的是具有作用的各种“热药”。在马来西亚,他发现了tongkat ali树,这种外形细长的热带树被当地人戏谑为“会走的棍子”。研究显示,它的根含有大量催生睾丸酮的物质。在中非,他遇到了育亨宾树(yohimbe)。这是一种四季常绿植物,树皮中含有刺激下脊椎神经的物质,可以迅速引发性欲。在中国,他找到的则是epimedium,它能使男性勃起的时间更长,在行房过程中更硬。在黎巴嫩,他找到了一种叫zallouh的灌木,据说,所罗门王正是服用了这种草药,才能跟后宫700佳丽和300名侍妾夜夜欢歌。这些草药的性能都通过了现代文明的实验:一次在黎巴嫩开展的测试活动显示,使用完zallouh的男性普遍反映性功能增强。
凯尔哈姆有过很多任妻子。她们都很支持他的工作。49岁的海伦娜是她的第六任妻子,是是跟他保持婚姻关系最长的一位,也是他的最后一任(至少俩人是这么说)。她曾经做营销工作,现在帮助凯尔哈姆管理网站,旅行安排等琐碎事宜也是由她来负责。如果凯尔哈姆独自外出,她就关注自己的环保事业,作为半个新西兰人,她十分关注毛伊海豚的存活环境。在她的努力下,已经有至少55只海豚生还。
“很多人都以为找草药是像探险者一样钻丛林爬高山,”她跟我说,“实际上,真正在探险的是他的厨师和挑夫。他只负责占据头版头条。剩下的都是他背后的女人来完成的。”
这个女人就是海伦娜自己。凯尔哈姆对这样的描述表示不同意。他承认自己不是科班出身的专家,只是跟草药打交道久了,比别人更有经验。“但经验很管用,”他说。如果几个世纪以来,一个部落的人都用草药来做某件事,那么这个草药必定会有做这件事的能力。否则,几个世纪以来,部落里的人都在自欺欺人么?
“这不是研究火箭,”他说,“更需要耐心、细致,而且不能光索取,你要帮助当地人,因为草药,他们的生活能变得好一点点。因为这个草药,生活在现代社会中的西方人能健康些,快乐些。因为这个草药,像Naturex这样的公司能赚到钱。赚钱不是坏事,他们赚到钱才能继续推动草药行业。对吧?然后才有人种草药、摘草药,而不是去开化学工厂,这也算是对环境有益。所以,我做的事是多方共赢的事。”
凯尔哈姆的确受到很多专业人士的称赞。安德鲁·威尔是位推广健康生活方式的医生,他称凯尔哈姆是“值得信赖的向导”。从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退休的植物学家詹姆士·杜克在他的书中写道:“凯尔哈姆的知识渊博。我不了解他所有的产品,但只要是我了解的,我都非常信任。它们的确有效,他无需羞涩,他应该大声为草药们宣传。”主流医学人士认为凯尔哈姆至少要等草药的功效被实验验证才开始吹嘘,但事实是,现在的实验太贵了,私人根本无法承担。耶鲁医学院的神经学家史蒂芬·诺威拉(Stephen Norvilla)说,凯尔哈姆是典型的“用乐观精神战胜科学实验的草药奇葩”。
在凯尔哈姆热衷过的所有草药里,产自南美的maca应该是药性最强的。上世纪90年代中期,凯尔哈姆第一次听说maca。后来他跟纯净世界说,哪怕自己听到的有关maca的传言只有一半是真的,那它也会比纯净世界制造的其他药物畅销100倍。
maca长得像甘蓝植物,但叶子却是芥末。它生长在秘鲁境内的安第斯山脉中,2500米以下较少,大部分maca生长在海拔5000米左右的位置。印加人一直视maca为神赐之物:maca能增强体力、延长寿命,甚至永葆青春。传说,印加人习惯在作战之前给印加武士吃maca,但同时要把女人驱逐开,避开武士会在药物的作用下制约不了自己。另一个故事说,西班牙人占领了印加大地后给牲畜服用maca,因为当时很多高原动物不孕不育,接近灭绝,在服用了maca之后竟然再度恢复了繁衍能力。直到上个世纪,maca才从印加高原走出来,进入到西方世界。
1998年,在纯净世界的赞助下,凯尔哈姆来到了秘鲁求证这些神奇传说。回来后,他肯定地说,“maca是最伟大的性药,没有草药可以跟它比肩。”纯净世界特意邀请了一队中国草药专家来进行实验验证。服用了maca的小白鼠要比没有服用的同类表现出更强烈的性欲,而且它们的勃起速度快、持续时间长,十分类似被注射了睾丸酮的小白鼠。
在人类身上的实验同样成功。在秘鲁的一次试验中,服用maca的健康成年男性要表现出更强烈的性欲。在英国,8名自行车手骑了40公里后被记录下成绩,两周后,他们服用了maca,再骑同样的路程,每人成绩都至少提高了1分钟。
纯净世界跟秘鲁的农场主签了合同,种植、收割、晒干后的maca被送往工厂,加工成粉末,变成“纯净maca”或者“maca酮”上市销售。很多大型药店如EuroPharma都了这种瓶装草药产品。于此同时,凯尔哈姆向媒体大肆爆料,说maca是产自秘鲁的“天然伟哥”,会让你有种“爆竹在裤裆里炸开”的愉悦感受。
maca也很快爬上了营养品的货架,网站上到处都是对它的赞美。美国电视台的工作人员甚至亲自飞到利马去采访,来自欧洲和日本的零售商抢着订货。目前,全世界的maca销售额已经高达2.5亿美元。Naturex也顺理成章地成为生产maca的首席制药厂,maca是Naturex最畅销的十类药品之一。不过,跟其他非药物的销售额比起来,maca的表现并不突出。比起提升肉体欢愉度,大家更关注延缓衰老和精神愉悦。但凯尔哈姆不这么认为。
“对性生活质量的提升需求非常大,”他说,“但市场上相关的药品太多了,一个男的走进药店,他怎么知道哪个管用,哪个没用?即使是maca,虽然它是合法药物,但药厂也不能保证多少量是安全和能令使用者满意的。所以,很可能,他写了某种药品,不怎么管用,然后他就到处跟别人说‘别写maca,那都是骗人的’。”
为了解决信任危机,凯尔哈姆采取联合作战的方式。他跟生产商Prurity Products共同出资,写下了Naturex的maca生产权,并为其改头换面,以“凯尔哈姆的致命药丸”名称重新上架售卖。他的头像就印在药盒上,每月只需花费34.95美元。另外还有多种系列产品。一年花上2086.20美元就能拥有整套“致命系列”。每年凯尔哈姆会从销售中分到1

2.5万美元,这不算多,但他绝对饿不死。

Naturex放弃maca的理由之一是他们发现了Chuchuhuasi。但是目前,在没有实验室数据支撑的情况下,Naturex和凯尔哈姆准备先避开它的作用不谈,着重宣传这种草药的消炎功能。消炎,是最不需要科学数据论证的药物功效之一。他在自己身上做过实验,结果证明,Chuchuhuasi不仅有布洛芬的消炎功能,还有maca的效力。
为探寻这样的神药,我决定和凯尔哈姆深入亚马孙丛林。我们到达女巫谷的前几天,凯尔哈姆带着我们一堆人来到了偏远的乌卡亚利河(Ucayali)流域,这里住着一个草药贩,如果一切进行顺利,那么很快Chuchuhuasi就会进入西方制药厂。草药贩叫玛格丽塔·玛尔多纳多(Margarita Maldonado),她住在一个伐木场。
去见玛格丽塔,我们乘坐是一个双层甲板船。船主卡姆是凯尔哈姆的生意伙伴、多年好友。卡姆比凯尔哈姆小六岁,笑声直冲耳膜。这艘船是从Naturex公司的废品仓库里翻出来的,卡姆用它来拉草药,同时还能穿梭在村子里履行“流动牙医怎么写作”。 Naturex为收购maca的村子开办了很多类似的诊所,算是回报。
“你觉得我们是出于好心才这么做的么?”卡姆边开车边说,“不是,兄弟。这是门好生意,我们做的是生意,不是好人好事。我给他们看病,他们才会觉得我是好人,才会告诉我哪儿有最好的草药。”
五个半小时后,我们总算到达了玛格丽特的住所。这个小镇很美,建筑都懒洋洋的,铺满了落叶。玛格丽特有一个仓库,一个用栅栏围住的晒干厂,足足有篮球场那么大。晒干好的药物直接从这里拉走,被送往码头,运向西方。
玛格丽特的个子很矮,十分有礼,说话一字一顿。跟随凯尔哈姆的这一路,我们走过了太多地方,见过太多的人,我总觉得到了这个环节,除了讨价还价,没有其他好说的了。曾经,凯尔哈姆在初次与这里的一位村长做生意时就被骗了。付过钱之后,什么货物也没送过来。即使是过了这么多年,凯尔哈姆仍然告诉我,你永远不能保证货物真的会发出,永远不能保证货物是你要的货物,永远不能保证货物会按时送达。
但是今天,凯尔哈姆跟玛格丽特之间的交易谈判非常简单,凯尔哈姆说Naturex对chuchuhuasi很感兴趣,几个月后就要下订单。凯尔哈姆问玛格丽特,你能送货么?玛格丽特说,可以。这就算签完合同了。我有点不明白,这样简单的交谈,用得着远渡重洋而来么?我问他,为什么不能在电话里说。
“我知道,你感觉我们来了也没做什么,就说了几句话,”他解释道,“但是,电话里说这些话不管用,你必须亲自来。你人来了,他们才相信你是真要写东西。他们不相信你,他们就会把货卖给别人。”
他没说谎,但这并不是全部真相。我记得多年前有记者采访凯尔哈姆,问他:“如果想让更多人使用maca,你还需要做什么?”他回答:“我需要,你。”
草药猎人的确是来进行草药交易的,但是我才是“落入圈套”的那个人。凯尔哈姆之所以邀请我同行,不是要让我看到他搜寻草药的过程,而是希望我为他的产品添一笔神秘色彩。他事后也坦然承认,吸引媒体关注跟搜寻草药同样重要。
“我的工作本来就是为世界传达信息,”他说,“我带你看到原住民的世界,看看他们领地被蚕食,看看他们的习惯被转变,你看到了,写出来,难道对这个世界没帮助么?”
“再说,”他说,“搜寻草药要靠运气,不是你来了,草药就在那儿等着你,你要反复去,才有可能碰到你想找的东西。”
他说的倒没错。这次他在玛格丽特的镇子上找到了一种叫copaiba的油,这个东西他已经搜寻了好几个月。Copaiba是一种深色的树油,可以涂抹在皮肤上,也是化妆品公司最钟爱的底油材料。但是经过玛格丽特的妙手回春,凯尔哈姆手里拿到的油却是纯净的白色的。他像一个第一次得了100分的小孩子,兴奋得满脸通红。“这是一个大发现,”他说,“巨大的发现。”
这次旅行过去好几个月之后,我还依然能收到凯尔哈姆发来的各种“通知信件”。他去了摩洛哥的地图山搜寻橄榄叶,去了纳米比亚的海岸、南非、中国香港和秘鲁(再次!)他马上动身要去西伯利亚寻找一种推动合成代谢的草药。
这个猎人是个空中飞人。他很狡猾。但我喜欢他。他欣赏草药时的陶醉,在靶场练习射击时的专注和推船时淡定的表情都让我难忘。
有一天,我收到一个包裹。里面装的是一瓶chuchuhuasi汁药人由提供海量免费论文范文的www.udooo.com,希望对您的论文写作有帮助.液,还有一张凯尔哈姆的亲笔纸条:“成功!”在之后的几天,我有意无意地尝试这个神药,但坦白讲,我的性欲没什么明显的波动。
Chuchuhuasi能不能成为下一个maca,没人知道。如果草药猎人真的战胜了科学,那么这个世界会不会变得更有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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