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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雌木兰替父以军》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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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雌木兰替父从军》是徐渭本于《木兰诗》而演绎出来的一部新的作品,我们由文本本身开始并进而深入到社会历史语境对《雌木兰替父从军》的文本中的新内容进行分析:《雌木兰替父从军》的文本本身充满了矛盾,正如徐渭在实际的经历中所遇到的困境,不管是在文本中,还是在生活中,这些矛盾都是徐渭所不能解决的。
关键词:《雌木兰替父从军》;花木兰;徐渭;矛盾
1006-723X(2012)12-0120-03
《雌木兰替父从军》是明代徐渭(1521—1593)著名杂剧系列《四声猿》中的一部,是北朝民歌《木兰诗》的在戏剧创作中的第一次演绎。
以往人们对《雌木兰替父从军》的分析和评价,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的观点:一是“鸣不平”说,持这种观点的代表主要是钟人杰、澂道人以至近代的吴梅等。二是忠孝两全说,在这个思路上的进一步发展是爱国说,这是相对晚近的看法,比如刘荫柏、卢大中等就持这种观点。三是男女平等说,这是当代十分流行的观点,徐子方、金宁芬等都曾在论文或专著中强调过他们的理解。上述种种都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分析或评价,回到《雌木兰》文本的社会历史语境,并进而揭示其“本来面目”。
《雌木兰》本于脍炙人口的北朝民歌《木兰诗》是无疑的。虽然《雌木兰》已经对《木兰诗》做了不少的改编,但正是这些改编,可以提供给我们一种理解《雌木兰》的新思路。
《木兰诗》并不长,全文不足四百字,我们可以总结出《木兰诗》的主要内容有:(1)木兰因父亲父亲年迈被征而愁思叹息,最后决定替父从军;(2)木兰女扮男装征战沙场,凯旋回朝、辞赏;(3)木兰回家与父母姐弟团聚,重着女装后,伙伴惊讶不已。最后是歌者就此事的评论。
《雌木兰》的叙事线索和《木兰诗》的叙事线索基本相同:《木兰诗》中的女扮男装、替父从军、得胜辞赏、回家团聚等内容在《雌木兰》中还依然保留着。但将一首简短的民歌演绎成两出戏的《雌木兰》,无论是在人物还是在情节上,徐渭都是做了很大的改编的。
最主要的首先体现在女主人公身上。民歌中的女主人公“木兰”,在此被冠以“花”姓而唤作“花木兰”——后世流传的“花木兰”正是由此开始的,戏剧开始于她上场来的一段念白,通过这段“自报家门”的念白,我们知道了她的家世——“六郡良家子”、籍贯——“河北魏郡”、年纪——“一十七岁”、资质——“有些小气力,又有些小聪明”、接受的教育——“随着俺的爷也读过书,学过些武艺”,等等。而且,对她父亲的名字、才能、官及也都有了大概的了解。我们还知道她的母亲、妹子、小兄弟以及征兵的克汗都有了具体的名字。经过这样的处理,花木兰等人的形象较之在《木兰诗》中的形象是更加具体了。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我们马上知道了花木兰的打算——因为征兵的十二卷军书上“卷卷有俺家爷的名字”,但她父亲“年华已老,衰病多缠”,并且妹子和小兄弟“可都不曾成人长大”,所以她决定“今日该替爷的报头了”——而不是像木兰似的愁思、叹息,并且她的这个打算并非空穴来风:如果说念白“你且看那书上说,秦休和那缇萦两个:一个拼着死,一个拼着入官为奴,都只为着父亲。”说明了花木兰从历代被奉为孝女典范的秦休、缇萦那里得来的启示是“都只为着父亲”的“孝”,那么,接下来的唱词“【点绛唇】休女身拼,缇萦命判,这都是裙钗伴,立地撑天,说什么男儿汉!”则暗示了她从秦休、缇萦那里得到的不仅是“孝”的观念,也有着对自己的性别体认之后而生发的信念:“立地撑天,说什么男儿汉!”这句话常常为近来的论者所引用,认为从中可以看出花木兰具有“女性意识”,并从中可以推测出徐渭冲破了“男尊女卑”的腐朽观念,具有“男女平等”的思想。然而,正如上述我们所分析的,这样的性别体认并不是出于“我是谁”的独立的性别意识,而是基于“我是父亲的女儿”而产生的想法。这里并不能充分说明徐渭是否具有那样的意识。但是我们也应注意到,身为人子的尽孝和作为钗裙的“立地撑天”是被徐渭并置于此的。
我们还可以看到,至今为止,其实花木兰和木兰还不是有太大的差别,将花木兰的这些身份,甚至观念放在木兰身上,其实也并无太大的不妥。然而,毕竟花木兰不是木兰,接下来的发展让花木兰和木兰慢慢地有了差别。
首先是“放脚”。在决定替父从军之后,花木兰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放掉了这双脚”,这是木兰无论如何都不会有的行为:据陈东原的考证,中国妇女缠足始于南唐,[5]那么北朝的木兰哪来的“缠足”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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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只有明朝的花木兰才有“放脚”的可能。比起“从军”的当机立断,花木兰对放脚不无犹豫:“回来俺还要嫁人,却怎生?”幸亏想到家里还有个“漱金莲方子”,将来回家“只用一味硝,煮汤一洗,比偌咱还小些哩”,这才打消了她的后顾之忧。放脚是为了要扮男装替父从军,收脚是为了恢复女儿身嫁为。无论如何,这双脚或放或收,不是为了父亲,就是为了丈夫,只是从来不是为自己的!花木兰的命运轨迹何等清晰!这个北朝民歌中没有、明朝戏剧中有的内容,正体现了作者的思想以及作品所处时代的社会历史语境。陈东原认为:“自从李后主倡导缠足以来,宋朝美人脚的纤妙就应从‘掌上看’了,元代就有争妓鞋行酒的,明代亦然,继踵前武,有进无退。”[5]显然,徐渭并没有回避或者说逃脱流风时俗的影响。但从花木兰是“做痛楚状”放脚并唱着“生脱下半折凌波袜一弯,好些难。”又可以看出徐渭也许对于妇女缠足是有过同情的关注的,然而这又并不必然意味着他认为妇女是不该缠足的。所以在此,与其说徐渭不能回避或逃脱习见,还不如说是体现了徐渭对缠足与放脚的矛盾的态度。
重要的还有“守贞”。如果说对“放脚”花木兰尚有犹豫,那么对在明代社会女性身份价值最重要的标识——“守贞”来说,花木兰自始至终都是毫不动摇地坚持着的。在花木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即将把父母说服允许其替父从军之时,母亲贾氏担心的不是攸关性命的花木兰的“本事”,而是“你又是个女孩儿,千乡万里,同行搭伴,朝食暮宿,你保得不露出那话儿么?这成什么勾当?”花木兰当即给母亲一颗大大的定心丸:“娘,你尽放心,还你一个闺女儿回来。”而等她回家来,略表功绩之后,不等母亲询问,自己就忙忙地向母亲告白:“奶奶,我紧牢拴,几年夜雨梨花馆,交还你依旧春风荳蔻函。怎肯辱爷娘面?”十几年没有见面的母女俩,见了面首先谈的事就两桩:立功和守贞!可见这两件事情在他们——当然还有徐渭——心目中的分量。贞节观并非始于明代,但根据陈东原的看法,“自宋人对于贞节的态度加严后……这种观念差不多成为人们的下意识了”,到了明代更是到了“提倡贞节的极致”在这样的气氛中,显然花木兰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合乎“情理”。徐渭的观点当然可以由此看出一二。有意思的是,在有关徐渭的多种传记中,都提到过一个细节:徐渭曾因为怀疑其继室不贞而将其击死。尽管杀妻之事是发生在《雌木兰》写作之后,然而这却一样能为我们理解徐渭、阐释《雌木兰》提供重要的线索。一条“贞节”的枷锁,扼杀了多女。在这样的背景下,如果继续谈“徐渭的男女平等观”,恐怕即使于他,也会心有戚戚焉吧。花木兰显然是《雌木兰》重点塑造的人物,然而,要使她的形象鲜明、圆满起来,还需要其他人物的衬托。
其实,相较于《木兰诗》,《雌木兰》在添加了不少情节的同时还添加了不少人物:小鬟、黑山贼首豹子皮、二军、征东元帅辛平、内史、王郎。豹子皮、二军、辛平,内史是花木兰从军所遇到的人物:豹子皮的造反是她的替父从军的原因,最后她又因为生擒豹子皮成就功业;二军从离家起就一直跟随她左右直至回家;辛平则是她的伯乐,正是他的赏识使她得以脱颖而出并一举拿下敌首;内史是代替皇帝向花木兰等宣赏的人。这其中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王郎,尽管他的戏份不多,只在剧末露了一次脸,他的具体消息我们还是从贾氏口中得知的——他是“王司训的儿子”,因为“木兰替爷行孝,定要定下他为妻”,而且他还“中上贤良、文学那两等科名,如今见以校书郎”,然而,正是这么一个近乎“扁平”的人物,带来了《雌木兰》和《木兰诗》在情节上的最大的不同:花木兰回家之后不仅和家人“小团圆”,而且还和王郎“结姻缘”!好一个大团圆的结局。乍一看似乎有点突兀——花木兰一回家丝毫没有耽搁就嫁与了王郎,但是如果联系我们上述分析就马上明白这个中玄机:木兰立功是为父亲,守贞除了王郎,还能为谁?而这两件事,正是花木兰从十七岁到二十九岁坚持不懈的事。
尽管表面看来戏剧的结局是个和谐的大团圆,然而,就像一些论者已经提到的,在这和谐之中,其实隐藏着巨大的矛盾。比如戚世隽认为“木兰和黄崇嘏轻易地做出惊人的业绩黄崇嘏是《女状元辞凤得凰》的女主人公,她也和花木兰一样女扮男装,但她是应试中了状元。,因为他们的本来面目便是如此,徐渭通过自己的创作,证明本色乃是人生的真谛。……然而在四部作品中“四部作品”指的是《四声猿》包含的四部戏剧。,作者一方面肯定了四位主人公显示本性和本色的合情合理,另一方面,又不约而同地把这一过程归之为虚妄,……《雌木兰》和《女状元》中,两位女主人公改装上阵或赴试的经历被称为‘幻相’,‘ 万般想来都是幻’,‘世间事多少糊涂’……从肯定到否定,从真实到虚幻,这种剧作内容本身显示出来的落差,实是中国古代文人在人生寄托无法落实,理想受阻之后的必然归宿。”不同于许多以偏概全的评价,论者注意到了文本中不可忽视的矛盾。然而作者在现实社会经历中的困境,被移植到艺术作品的人物身上之后,又通过一个虚妄的过程,最终转变为一种作者个人主体的心理体验。这样的比附,既脱离了文本,又脱离了作者真正所处的具体的社会历史境遇,显然并不能充分说明问题。李简则借助徐渭在《自为墓志铭》中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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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为人度与义无所关时,辄疏纵不为儒缚,一涉义所否,干耻诟,介秽廉,虽断头不可夺。”[3]——来解决这种矛盾:“也正因此,在其《四声猿》中,徐渭还是很注意对抒情的‘度’的把握,在奇情奇事中,仍时时顾及到道德的层面,如写花木兰不忘表扬替父从军的‘孝’;……写木兰、黄崇嘏女扮男装、事业辉煌,但终究还是让她们回到闺房之中;……”[4]论者由徐渭话中的“义”引出了一个“度”,从而将文本中女扮男装成就辉煌与恢复女儿身回归闺房之间的矛盾在道德的层面上予以消融。然而也许并非巧合的是,在上述论者所引的话中,徐渭自称以具有儒家浓厚色彩的“义”作为自己做人行事的标准,但正如我们所知道的,在这个标准的指导下,徐渭其实并没能成功地解决人生的种种困境。所以,与其说,这个“义”解决了徐渭的矛盾,毋宁说,正是通过这个“义”我们得以发现他的人生困境,直至《雌木兰》的困境。相比于各种论者试图为《雌木兰》寻求一个和谐、封闭的结局而言,徐渭显然更愿意将无法解决的矛盾呈现在这里:“世间事多少糊涂,院本打雌雄不辨。”
[参考文献]陈东原.中国妇女生活史[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8.
戚世隽.明代杂剧研究[M].广州: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2001.
[3]徐渭.徐渭集[M].北京:中华书局,2003.
[4]李简.元明戏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
A New Look at Drama Female Mulan Who Joined the Army for Her Father
SHI Hai-shu
(College of Literature, 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 Xian, 710062, Shaanxi, China)
Abstract:Drama Female Mulan Joined the Army for Her Father, a new work written by Xu Wei, was deducted from A Poem for Mulan. Starting from the text itself, and then we further analyze the new content in the text of Drama Female Mulan Joined the Army for Her Father from the social and historical register and we find that Drama Female Mulan Joined the Army for Her Father, the text itself is just as paradoxical as the dilemma which Xu Wei met in his life. Whether in the text or in the life, Xu Wei cannot solve these contradictions.
Keywords:Drama Female Mulan; Mulan; Xu Wei; contradiction
〔责任编辑:黎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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