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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话由《人间词话》看王国维快乐

收藏本文 2024-03-26 点赞:6241 浏览:21412 作者:网友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摘要:《人间词话》寄寓了王国维对生与死,宇宙与人生等生命基本问题的思索叩问,是其心灵之思、情感之动的真实轨迹的描画,也流露出在其真实生活中鲜见的快乐心境!这艺术境地,的确是他的人间乐土。王国维用一生的忧郁换来写《人间词话》的快乐,并让此快乐直达每一位用心聆听《人间词话》者的灵魂深处。
关键词:快乐人间词话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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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维可谓少年早慧,可称得上是天才式的人物了,因而其人生也写满了传奇。只可惜他的传奇人生,因着“性复忧郁”而笼罩着悲观主义的色彩,其传奇也不复美丽,尤其最后用投身未名湖终结其生命,让很多人倍觉不可思议,套用吴淡如的话来说,是一“黑色的幽默”。
王国维生活在各种学术思潮、政治势力、人生理念冲突、裂变、融合的近代,正可谓生逢乱世,注定要在黑暗中行走。他“体素羸弱、性复忧郁”(《文集续编.自续》),体弱多病的人生遭遇到多灾多难的时代。天生忧世的个性,多病的人生,带给他一生忧虑多多,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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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极少!王国维通过他的那只笔,借助诗词向世人挑明,向尘寰寻找乐土是注定要绝望的,人生本是一场悲剧,人生活在世界上就是永远和烦愁结伴同行,揪心的痛也时时环绕心头。“不有言愁诗句在,闲愁哪得暂时消?”(《拼飞》)要打消闲愁,要求得心灵的安宁,只有在诗国中寻觅、只有在艺术境界中寻求,才可求得心灵之宁静的栖息地。《人间词话》寄寓了王国维对生与死,宇宙与人生等生命基本问题的思索叩问,是其心灵之思、情感之动的真实轨迹的描画,也流露出在其真实生活中鲜见的快乐心境!这艺术境地,的确是他的人间乐土。王国维一生的忧郁里,却驻扎着写《人间词话》的短暂的快乐,并且此快乐直入每一位用心捧读《人间词话》者的灵魂深处。
一“境界”论造就的自负之乐
《人间词话》第九则在比较“境界”与前人理论的高下时,王国维十分自负地告诉世人,南宋的严羽《沧浪诗话》里所言:“盛唐诸人,惟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莹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像,言有尽而意无穷。”此中的“兴趣”,及王士祯所谓的“神韵”,仅仅说了诗词的表面现象罢了,都不如他提出的“境界”一词能直接探求到诗词的根本。
王国维对自己的“境界说”自负快乐得意,足让每位读者会心莞尔。王国维认为这“境界说”开古人先河。他说严羽以禅意来评诗词,过分要求“无迹可寻,无规可蹈”。“无迹可寻,无规可蹈”的极端则变得难以解读,别人读不懂自己的意思,他就认为人家没有慧根!而《渔洋诗话》强调的“不着一字,尽得风流”,就好比对诗词悟性差才力不够的人,就用“会心微笑”来装作悟得其中真意,来遮掩自己的先天不足。王国维说,只有自己的“境界”一说,才追根求源地抓住了诗词论的根本,是恰到好处的,正是“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此处不加掩饰的得意快乐,何其真实地坦露着其赤子的真情,正是一个诗人最宝贵的童心。只有倾身诗词之中,尽尝词人的苦楚,才会有此“境界”的发现。“境界”是指真切鲜明地表现出来的情景交融的艺术形象,重在作者本真的感受,着意作品的表现角度,来强调表达的“真感情、真景物”。
王国维说:“真正之大诗人则又以人类之感情为其一己之感情”。(《人间嗜好之研究》),他深赞屈原“感自己之感,言自己之言”,王国维对“真感情”要求颇高,实在是对诗境的高要求,这个“真”是诗人对苍茫宇宙,对生命本质对人类命运的终极关怀和感悟,是把个人的情感融入到对宇宙和所有生命的关注中,这才是真正的大爱大悲。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18则中写道:“尼采谓:‘一切文学,余爱以血书者。’”什么叫“血书”呢?他接着说:“后主之词,真所谓以血书者也。宋道君皇帝《燕山亭》词亦略似之。然道君不过自道身世之感,后主则俨有释迦、基督担荷人类罪恶之意,其大小固不同矣。”
王国维这一说,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啊,因为李后主毕竟是一个风花雪月,不问国事的亡国之君,王国维居然称他具有“释迦、基督担荷人类罪恶之意”,如果从释迦、基督的宗教角度去衡量、去看待,李后主无疑是有罪之人,因为他不分白昼地沉湎于酒色笙箫歌舞的享乐之中,他没有摆脱人类的罪恶,还沉浸在人类的罪恶之中,他又怎么能担荷人类的罪恶呢?无疑,在王国维,这句话是从譬喻的角度去说的,王国维用这个比喻,想告诉读者,我们每个人都有我们自己的痛苦,人的一生,难免会历经生死别离,李后主把我们人类所有的众生痛苦都写出来了。用一支笔描画担负着我们人类所有的痛苦悲哀,就如同释迦、基督担负了人类所有的罪恶一般,倾尽了自己生命里所有的真情,这是对人世的忧虑,对生命难以释怀的无尽忧伤。
王国维在这里贬抑赵佶,推崇李煜不仅是以个人感情系之,是以全人类的感情来维系的。所以王国维赞赏李煜“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的诗句,饱含着痛切的生命体验,感慨深沉犹如杜鹃啼血,今天读来仍令人对生命、对人生有强烈感怀警醒,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王国维才会说李后主的词作具有“释迦、基督担荷人类罪恶之意。”
由此看出,词的境界高低,“真”是个复杂的概念,所谓“真景物”在王国维看来是指人独自“观”而得之,体现景物内在之真也就是人的念想、理念之真。王国维虽然也认为词情有高雅淫俗之分,但是他立场的核心不在淫俗高雅,而在于情感的真检测。甚至在王国维眼中,所谓淫词和鄙词的毛病,都不在和卑鄙本身,其问题在于写得是不是言不由衷!这“真”取诸自然,又一定是经由诗人内心的生发,使它跟自己的审美理想和谐一致,是诗境生动直观与寄兴幽微的统一。
词的境界高,则其蕴含人生意味的深入广泛,是无与伦比的,王国维对其倾注的真情,自己何尝不知,又何尝不为其所倾注而快乐呢?人生真正的快乐在于为自己的理想而倾尽所有,王国维写《人间词话》正是如此快乐的境界啊。
二词人品格论的会心解颐之乐
文学评论能写得有趣好笑,真是文学评论之幸,更是读者之幸!而王国维就有这样幽默风趣的如椽之笔,把一本《人间词话》写得妙趣横生,尤其对词人品格之说,写得真是有趣之至:周介存谓“梅溪词中喜用‘偷’字,足以定其品格”。刘融斋谓“周旨荡而史意贪”。此二语令人解颐。史达祖词爱用“偷”字,周济就认为人家品格不高;而周邦彦词中爱写闺怨、青楼、相思,刘载熙就言人家。这原话虽然不是王国维所言,然而他读后用“解颐”一词,不就是对周刘精颖眼力折服的宽怀一笑么?他与周刘二人在此一点上是心有灵犀。这多么的有趣,你也能想见,王国维读此言时那会心的莞尔,那落笔惊风雨的快乐心境满含了王国维式顽童的快意!这样的快乐,无疑是王国维漫长灰色人生中一抹耀眼的亮色。词的发起,就是爱情相思之类的婉约,因此词人没有过闺怨词的,毕竟是少之又少,因为女性的心情和那时文人的心情是那么的相似,文人之与君王正是女性之于夫君。文人们就用自己手中那只自由的笔用女性细腻的口吻,或以描写对女性的渴望来表达自己幽微的理想,那么所有的文人都么?王国维作为一个深入词之旨趣的大家,何尝不懂得词中之真谛,对周刘二人之说的解颐,自然也有他自己独到的认识。
因为在王国维看来,词之情高雅淫俗都可,但不能没有真情,只要情真淫鄙之词也应该给予肯定。词人之好不管雅俗,只要是真情,就不会破坏词境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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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他说:“‘昔为倡家女今为荡子妇。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无为久贫贱轲长苦辛’可谓淫鄙之极。之所以不把这些个词作为淫词、鄙词的原因,是因为它的感情是真的。五代北宋的大词人,并不是没有淫词,然而读者都觉得那些词深沉动人。可见淫词与鄙词的缺点,不在淫与鄙,而是真情游离也。他举例说,‘岂不尔思室是远而。’而子曰‘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恶其游也。”抒发淫鄙之情却没有必要看作为淫词、鄙词,这是对词中感情内涵的极大拓宽。在他看来有比感情的淫鄙更为可恶的,是虚情检测意,王国维视之为“游”。因此,对周刘二人的品格说的解颐,无非是对他们毫不掩饰的真情的肯定,这与他对词的郑雅之论,正好吻合。他说:“读《会真记》者恶张生之薄幸而恕其奸非。读《水浒传》者恕宋江之横暴而责其深险。此人人之所同也。故艳词可作,唯万不可作儇薄语。”就如《威尼斯商人》中的夏洛克,不管其多么奸诈可恶,却不失其率性的可爱。王国维对词和作者之论,的确独到而且深刻,令人读此,也有“解颐”之乐,有击节之赞。那么作为王国维本人如何能不快乐至骨髓呢?
三提炼成大事业者三境界的得意之乐
著名红学家俞平伯先生曾认为:“作文艺批评,一在能体会,二在能超脱。”而且必须身居其中苦苦钻研,用自己的心体会作者的甘苦之后,再把自己置身局外,方能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给予公允的评论。《人间词话》论诗人的素养,认为“入乎其内,故能写之;出乎其外,故能观之”。俞平伯认为在论文艺批评也是这样的观点。自古以来,论诗的言论颇多,能够兼具“入乎其内,故能写之;出乎其外,故能观之”两方面之妙的,也只有《人间词话》,这也是其真正的价值所在。
要论《人间词话》的价值,就不能不提王国维以三段词来比喻古今成就大事者,所必须经历的三种境界。这境界之说最初在《文学小言》中王国维用其来形容后天修养的必要性,其稍作改动后在《人间词话》中被复用,足可看出王国维先生对这段话自我得意的认可!好多文学作品在时间的长河里,成为大浪淘沙后的沉渣,而此三境界之论,却是历久弥新,甚至如白居易的诗歌般,只要是读过书的人,没有人不知道王国维此论道的,没有人不由衷赞叹此论道的精妙的。
其第一种境界,是“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的境界。是写追求理想时向往的心情,四顾苍茫,所寻觅者竟渺远不知其在哪里,如果你正徘徊在这种茫然无措的感觉里,那么你无需困惑,也无需悲哀,因为这正是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须经历的第一种境界。
第二种境界,也就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境界。写的是追求理想时的艰苦过程。柳永词写的是恋爱中的苦苦相思,但这种坚定、无悔的精神,岂止是在热恋中的人?屈原的执著何尝不是如此?“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也唯有执着才能领会到纵使衣带渐宽、斯人憔悴的地步且终于不悔的精髓。这种艰苦固执的追寻,难道不是成大事业、大学问者所必经的第二境界么?
第三种境界,也就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境界。这一境界写的是理想得到实现后的圆融斗满的喜悦。虽然曾国藩有“莫问收获,但问耕耘”之说,但“收获”终究是大家欣欣然的期盼,如果夸大一点说,我们人类生命的价值意义之所在,不就是此第三种境界之获得的喜悦么?
没有读过《人间词话》的人,都耳熟能详此三境界之说,更不要说细读过《人间词话》者了,读罢此论,除心生对王国维之论的由衷赞叹外,还有对此三境界的万千慨叹:曾经那样孤独地徘徊苦苦地寻求,天涯茫茫,守尽孤独,上下求索,历尽艰辛,最终发现,自己所苦苦求索的,就在眼前闪闪招手,那惊、那喜,将何如?此三境界描写对爱情的痴痴寻求正是那,茫茫人海苦苦寻觅,蓦然转身才突然发现真正要找的人,已不是那个,曾经上穷碧落,下黄泉,千求万求都不应的那位心仪者,而是很久以来就一直就在身边默默守候,默默陪伴的那一个!
参考文献:
叶朗:《中国美学史大纲》,上海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
叶嘉莹:《王国维及其文学批评》,广东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
[3] 刘熙载,王气中笺注:《艺概笺注》,贵州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
[4] 况周颐、王国维:《蕙风词话·人间词话》,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版。
[5] 周济:《介存斋论词杂著》,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年版。
作者简介:陈苏梅,女,1972—,江苏新沂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语文,工作单位:宿迁经贸高等职业技术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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