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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艺术空间

收藏本文 2024-03-03 点赞:2588 浏览:8624 作者:网友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摘 要] 优秀悲剧的情节应该是“偶发性冲突”“神秘的不可知性”;悲剧人物不应该有某一特定的身份,更不应该贴上善恶道德的标签。悲剧的结尾应该摒弃“预定和谐”的惯性思维,对中国悲剧“大团圆”结局的阐释不可以简单理解为主客体双方的矛盾调和,也不是“正义力量”的永恒胜利,“大团圆”结局有时是主体意志妥协下的表面和谐。改编自中国十大古典悲剧之一《雷峰塔》的《新白娘子传奇》(以下简称《新白》)在较大程度上拓展了悲剧艺术的阐释空间,发挥了悲剧的美育作用。
[关键词] 悲剧;艺术;《新白娘子传奇》;情节;人物;结局
悲剧不是悲惨剧。在这个不缺少悲剧而悲剧作品严重缺席的时代,当代中国的文艺学家对悲剧的认识走入了误区。因此,悲剧艺术应该得到重新阐述,以发挥它“卡塔西斯”的作用,推动人类文明的进步。西方悲剧理论始于亚里士多德。他认为悲剧有六要素:情节、性格、思想、言语、唱段、戏景。黑格尔、谢林、叔本华到当代的雅斯贝尔斯等都对悲剧理论有过经典的论述。“悲剧是对一个严肃、完整的有一定长度的行动的模仿……借引起怜悯和恐惧,来使这种情感起到卡塔西斯的作用。”①黑格尔认为悲剧所要表现的是两种对立理性或“普遍力量”的冲突和和解。叔本华指出:“人从来就是痛苦的,由于他的本质就是落在痛苦的手心里的。”②因此,悲剧理论的核心是主体的痛苦和这痛苦的摆脱。到了当代,雅斯贝尔斯强调悲剧人物对生存和客观环境的挑战。在中国,王国维首次运用叔本华的悲剧理论解读《红楼梦》,并认为红楼梦完全是一个悲剧。在现当代中国,悲剧一直处于被“打入冷宫”的状态。这大概有两种原因:第一,没有搞清楚悲剧的真正概念,把悲剧误认为“悲惨的故事”, “这样的绑缚与类比,使悲剧一踏入新中国,就被自以为已抵达至善、至美之社会的人们欢欣鼓舞地解放了。”③这无疑是荒诞的。第二,与中国人的文化背景有关系,中国人重视“和”,卡塔西斯的感受在中国人身上表现为正义力量的胜利。这种文化背景下很难孕育优秀悲剧艺术的诞生。老舍曾痛心而忧虑地说:“悲剧是用不着我来提倡的,只是我却因看见他有些不妥,因为两千多年来,它一向是文学中的一个重要形式。”④到了今天,现实生活中并不缺少悲剧,却少有悲剧艺术作品。我们也只能在遗憾中回味一下古典悲剧了。《新白娘子传奇》拍摄于1992年,由剧作家贡敏、方桂兰、何麟、赵文川等根据方成培《雷峰塔》的民间传说故事改编而成。全剧采用黄梅戏唱段穿插的形式,使《雷峰塔》的悲剧艺术得到很好的渲染。其影响度在19年后的今天仍然让人津津乐道。其口碑可以说是:“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事实上,2004年央视曾拍摄《白蛇传》,据说其初播收视率还比不上《新白》的重播。新剧《又见白娘子》反应惨淡。当然,我们不能完全以收视来衡量电视作品的好坏。然而,在艺术效果上,《新白》远胜于其他版本。正如俞樟华,熊元义所说的那样,“中国有些文艺家在文艺创作中日益广泛地掺入了单调无聊的成分。这种‘恶性娱乐化’倾向在突出感官娱乐功能的同时抑制了文艺的其他功能。这些无聊的成分正如柏拉图所批判的,它满足和迎合了人们心灵的那个低贱的部分,养肥了这个低贱的部分。这种堕落的现代艺术在我们这个躲避崇高和娱乐致死的时代日益泛滥起来。在一定程度上,当前中国悲剧创作的缺席不过是中国近现代美学传统的割裂。”⑤可谓一针见血。本文试图从情节、人物、结局三方面来论述《新白娘子传奇》的悲剧艺术。

一、情 节

亚里士多德把情节放在悲剧要素的首位,侧重表现动作冲突。他认为悲剧是对行动的模仿,优秀的悲剧情节必须是好人由顺境转为逆境。他反对“机械送神”。谢林认为,悲剧的根源在于主体的自由意志和客观的必然性之间的斗争冲突,而这种必然性是一种神秘的不可知性,即命运、天意。而在黑格尔那儿,“基本的悲剧性就在于这种冲突中的对立的双方各有他那一方面的辩护理由,而同时每一方拿来作为自己所坚持的那种目的和性格的真正内容的却只能是把同样有辩护理由的对方否定掉或者破坏掉。”⑥加缪也认为冲突是主体客体相互作用的结果,是人对其对立物(自然、社会、命运)斗争的产物。必须指出,黑格尔和席勒正确地揭示了悲剧的美感是悲剧的本质诉求。席勒把悲剧冲突及其解决看作是历史过程的反映。他提出了三种类型的悲剧冲突:“某一自然的目的性,屈从于一个道德的目的性,或者道德目的性,屈从于另一个更高的道德目的性……”⑦《新白娘子传奇》这个剧的情节非常符合古希腊悲剧理论的“命运决定说”。故事讲述小牧童救了一条白蛇,一千八百年后,白蛇修炼成人,本想飞升仙界,但观音大士指点她“尘缘未了”,叫她到西湖去找寻她一千八百年前的救命恩人。白素贞收服了青蛇妖,二人结为姐妹。在西湖的断桥上找到了小牧童转世二十世后的许仙。二人结为夫妻,白素贞为了帮助许仙成为名医,不惜耗费自己的功力暗中治病。终于动了凡心。怀上了许仙的骨肉之后就“有点把持不住自己,把皈依三宝的心愿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⑧一千八百年前抓蛇的人遁入佛门,为现世的法海。法海为报白素贞偷吃天帝赐给他的灵丹的仇,把许仙强留在金山寺,并将真相道与许仙。白素贞索夫不成,与小青在金山寺与法海大战一场,水漫金山,触犯了天条。法海用佛祖赐给他的金钵收服了白素贞并把她镇压在雷峰塔下。许仙心灰意冷,出家为僧。小青回峨眉山继续修炼。二十年后,白氏所怀之子文曲星高中状元,祭塔时孝感动天,白素贞得以度化。剧中的白素贞是悲剧主体,客体—法海或者说命运(按法海的话说,他也只不过是执行天命而已)。法海虽然说有私心,但是,他也只是“导演”——天命(以观音大士为代表)的“演员”而已。整个剧就像是观音大士编排的一出戏。“有缘千里来相会,需往西湖高处寻”,地点都是缘和的。法海在金山寺对许仙说:“你我的师徒之缘早在一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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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就注定了的。”许仙与白素贞的爱情也是“原来姻缘前生定,莫怪今生总痴情”。白素贞在游西湖的时候见到雷峰塔的时候,就预见这就是她的葬身之处。她只是喃喃道:“劫数,这是我命里注定的劫数”。她被关入雷峰塔,许仙前来寻妻,被众僧侣拉住,印证了那句“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法海在劝诫白素贞的时候说:“要出塔就必先入塔,你若在此地苦苦忏悔修行,二十年后,文曲星中状元之日就是你出塔之时。”另一个人物小青与张公子的一段露水情缘也是前世决定的。白素贞在劝小青忘记张公子的时候告诉小青:“所谓无缘不聚,无债不来,让我把你们两个前世的姻缘细细地告诉你。在你还没有得道的时候,你只不过是一条寻常青蛇,在西湖边往来游玩,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一日,上界的捡香童子从空中经过,他见你颜色娇艳,青翠可爱,不经意间偶尔笑了一笑。顿时思凡一念,便被贬下凡间,投胎张府,承接宗桃。所以,你跟他是该有这段姻缘的。但是,当缘分尽的时候,万万要懂得适可而止,强求无福啊。”这一切都印证“恩怨孽债”的宿命。主体与客体之间没有特别明显的善恶的界限。在观众眼里可能觉得法海太可恶,但是,他们忘记白素贞在金山寺的罪行。观众往往情绪化地认为法海太多事,然而,白素贞确实犯了过失:水漫金山,伤害了多少无辜的生命。白素贞的悲剧行动是偶然的,不是她刻意要害人性命。只是想逼法海释放许仙。这与亚里士多德的“过失”非常契合。白素贞作为行动主体与客体(命运)的冲突架构了全剧的悲剧情节。被镇压是“更高道德目的性的胜利”。从而引起了观众的“卡塔西斯”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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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峨嵋山巅夜长思念,不如落居喧嚣红尘觅许仙。”
“前世牧童救命恩人,恩深比海深。今生许仙待我情深,情也深意更真。我为报恩下凡间,杭州西湖结姻缘。如今身怀麒麟儿,要为许家传。只要官人福寿全,姐姐宁愿不成仙。”
但是,在结尾,白素贞每天坚持念经:“我惜所做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寓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所做诸罪,今皆忏悔。所得诸罪,我愿自修,誓不逾他,一切罪生”,这毫无疑问,是一种妥协,甚至是毁灭。她最后承认:“在塔底的时候就好像进了十八层地狱,差点就了断了自己,好在佛的力量慢慢地感化了我。到如今,我变了。”而剧中另一个人物小青也是同样“被佛的力量感化了”“觉得自己很有佛种”,一改以前刁蛮任性、有仇必报的可爱个性。她不但懂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每天打坐参禅,是她每天必修的功课。许仕林娶了他并不喜欢的姑表妹碧莲为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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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结局是很牵强的“团圆”,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按叔本华的观点,这种清心寡欲“不仅带来了生命的放弃,甚至带来了生命意志的放弃。所以我们在悲剧里看到那些最高尚的人物或是在漫长的斗争和痛苦之后,最后永远放弃了他们此前热烈追求的目的,永远放弃了人生的一切享乐;或是自愿的,乐于为之而放弃这一切”B14 。

四、结 语

在一个不断涌现悲剧而悲剧艺术作品创作严重缺席的时代,人们抱着娱乐至死的态度在陶醉中忘记了自己的人生追求。而悲剧可以“培养人的历史意识、担当意识和超越意识”B15。在当今,再去争论“社会主义有无悲剧”毫无疑问是荒谬的。悲剧艺术应该大力提倡并不断进行重新阐释。发挥悲剧的美育作用,使观众获得“卡塔西斯”的感受,从而更深刻地认识世界、反省自己。以推动社会的文明。
注释:
①⑩ 亚里士多德:《诗学》,陈中梅译注,商务印书馆,1996年版,第20页,第37-39页。
②B14 叔本华:《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石冲白译, 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第427页,第351页。
③ 章池:《悲剧的解放——从两次悲剧论争看文学与政治的关系》,《安徽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09年第6期。
④ 老舍:《论悲剧》,中国戏剧出版社,1983年版,第79-80页。
⑤B15 俞樟华、熊元义:《论悲剧的美育作用》,《文学评论》,2009年第6期。
⑥B11 黑格尔:《美学》第三卷下,朱光潜译,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第286页,第309页。
⑦ 席勒:《论悲剧艺术》,载《古典文艺理论译丛》,张玉书译, 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年版,第78页。
⑧ 本文引用的台词及唱本均来源于tieba.baidu.com/f?kw=%D0%C2%B0%D7%%EF%D7%D3%B4%AB%C6%E6。
⑨B13 时晓丽:《中西悲剧的未来走向》,《文学评论》,2006年第6期。
B12 朱光潜:《悲剧心理学》,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年版,第11页。
[作者简介] 张卫东(1982— ),男,湖南岳阳人,南京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西方文论、符号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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