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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怆以裘德悲怆看文学本质

收藏本文 2024-04-04 点赞:18082 浏览:81301 作者:网友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摘 要:文学从来都有关于理想的失落和行者的悲怆。托马斯·哈代是19世纪末英国杰出的自然主义文学巨子,在小说尤其是悲剧小说创作领域取得了辉煌成就。《无名的裘德》是他小说创作的“搁笔”之作,从理想、爱情、生命三个维度展现了裘德悲怆的一生。裘德的悲怆背后,是作家始终不渝的爱——对人及真理的爱——这也是文学的本质。
关键词:哈代 裘德 悲怆 爱 本质
我们伟大的先哲早有关于“悲怆”的论述,帕斯捷里纳克在《日瓦戈医生》中写道:“一个崇尚完美的理想会变得愈来愈粗俗,愈来愈物化,这种事物在历史上是屡见不鲜的。希腊就是这样变成罗马的。”T.S.艾略特曾经这样独白:“我坐在岸上/钓鱼,背后一片荒芜的平原。”或许我们不是悲剧宿命论者,但不能不承认悲剧所具有的震撼人心的美感和贴近灵魂的真实,从古希腊三大悲剧诗人埃斯库罗斯、索福克勒斯和欧里庇德斯的作品,文艺复新时期莎士比亚创作的伟大悲剧,到19时期英国作家托马斯·哈代对悲剧的定义:悲剧表现人生中这样一种处境,即这种处境不可避免地要使他的某个目标或——在即将付诸实施时——以毁灭性的灾难而告终。文学从来都有关于理想的失落和行者的悲怆。

托马斯·哈代是19世纪末英国杰出的自然主义文学巨子,他继承了英国文化传统,又极具时代精神和现代性。在30年的小说创作生涯中,哈查抄袭率下了《远离尘嚣》、《还乡》、《苔丝》、《无名的裘德》等14部长篇小说和《威塞克斯故事集》、《一群贵妇》等4部短篇小说集。《无名的裘德》(1896)是哈代继《苔丝》(1891)后的另一部代表作,也是他小说创作的“搁笔”之作,被悲情而诗意地喻为“天鹅之歌”。徐志摩对小说《无名的裘德》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将裘德与哈姆雷特相提并论,他认为:“在英国文学史里,从哈姆雷特到裘德,仿佛是两株光明的火树,相对地辉映着,这三百年间虽则有不少高品质的著作,但如何能比得上这伟大的两极,永远在文艺界中,放射不朽的神辉。”在我看来,哈代小说的最大魅力,或者说裘德的最耀眼光芒在于令人扼腕叹息的大悲怆——这恰恰最接近于人性的本质。
《无名的裘德》却地让人彻底看到了世事多艰的百般挣扎,裘德的纯真、理想、爱情、忧郁、潦倒、绝望,甚至于他的,这一切都不够热情和甜蜜,你得不到一点做梦的企图,领受到的只是更为真实的现实。裘德的“无名”清晰地在理想、爱情、生命三个维度上达到制高点。我们就从理想、爱情、生命三个角度来凝望裘德的悲伤——哈代究竟想告诉我们什么?

故事从少年裘德的理想讲起。穷小子裘德为小学教师菲洛特桑先生的离去而伤心地哭泣,哈代以动情的笔触写道:“一滴泪水从他眼里流出,掉进了井底。”[3]从此,裘德将老师所去的城市基督寺视为心中的圣地,这份虔诚绝不亚于伊斯兰教徒对圣地麦加的虔诚。裘德勤奋向上,有持久充沛的精力,他读自己所能读到的一切古典著作,他边驾驶马车边看书的痴狂让人感动不已。从少年到青年,裘德努力地读书,为了纯粹而崇高的理想——“我一定要在有生之年成为一名博士!”[4]
后来,这个“面容显得强壮有力、喜爱思考、诚挚认真而算不上英俊漂亮的年轻人”[5]终于来到曾令他朝思暮想的基督寺城,他当然不知道除了自己的灵魂,他无任何指路之星。那时年轻力壮的裘德在劳动一天之后,晚上大部分时间还是用来看书,他一直满怀热情地向往着这里的学院,尽管他分明察觉“仅仅一堵墙就把他和他的那些幸运年轻的同代人隔开”[6]了。裘德几乎是抱着最后的希望给当地五位学界名人分别去了信并热切盼望来信。但有些事情或许没有开始就已经有了答案。裘德和海涅产生了同感:在那个青年富有灵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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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闪烁的眼睛上面,我看见一顶小丑的傻瓜帽十分荒诞![7]
生活终究是欺骗了裘德,然而倔强的裘德·福勒仍竭力找寻着黑暗中的任何一丝光明。几天前,他还是机械呆板的心情沉重的裘德,转眼他便兴致盎然地对牧师说:“虽然进大学的希望破灭了,但我丝毫不觉得遗憾。……我非常遗憾没有进教会,失去了被委任为牧师的机会。”[8]这就是顽强不屈的裘德。由此,他勤奋阅读神学著作,又着力于提高教堂音乐和通奏低音方面的技能。
“爱情”无疑是《无名的裘德》最重要的主题之一。裘德的悲怆爱情是以两个截然不同的女性——淑姗娜和阿拉贝娜来集中体现的。
阿拉贝娜是一个丰满健壮、热情放荡、工于心计甚至粗俗的女子,从她第一次故意扔一条猪鞭到裘德跟前,在她家里没人时设圈套把裘德带上楼,到谎称怀孕骗裘德与她结婚,裘德就像一个玩偶被她控制于掌心。但裘德至始至终没有爱过她,“在他的隐秘的内心深处,他很清楚,非常非常清楚,阿拉贝娜在女人中并不怎么样。”[9]迫于风俗的约束和世俗的压力,裘德娶了阿拉贝娜。很快,他们婚姻潜在的危机就暴露出来。一场争吵过后阿拉贝娜离开裘德同父母去了澳大利亚。后来,阿拉贝娜要求跟裘德离婚并嫁给了另一个男人。不久,她的丈夫去世,狡诈的寡妇阿拉贝娜又玩弄手段趁裘德酒醉之时千方百计地同他复婚,却不料那时裘德的身体已每况愈下,阿拉贝娜抱怨不已、生活放荡。这就是俗不可耐的阿拉贝娜,裘德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女人。她给裘德的爱情带来的只是谎言和悲凉。
幸好,裘德的生命中还有另外一个女人——他的表妹淑姗娜,这让他的爱情在悲哀之外多了一份凄美。裘德对独立、理性、温柔、优雅的淑几乎是一见钟情的,但起初他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感情:“她对于他,也将只是一颗仁慈友好的明星,一个促使他不断上进的人,一个崇拜英国国教的伴侣,一个温柔体贴的朋友。”[10]通过裘德的引见,淑成了菲洛特桑老师所在学校的教员。裘德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老师和表妹的关系慢慢亲密。终于婚礼上,裘德亲自把新娘淑交给了新郎菲洛特桑。裘德和淑都压抑了早已存在于心中的对彼此风起云涌的感情。后来姑婆德鲁斯娜的葬礼给了裘德和淑一个互相吐露真情的机会,淑向丈夫菲洛特桑提出让她离开的要求,菲洛特桑同意了。炽热的爱情把裘德和淑结合在一起。我们原以为幸福生活就此开启,却不料这才是爱情悲剧真正的开始。他们为结不结婚这个问题着实费了一番周折,最后还是没有结婚。世俗的偏见慢慢地侵蚀着这对敏感夫妇的坚持,他们四处漂泊,生活艰难。直到小裘德(裘德和阿拉贝娜的儿子)杀了淑和裘德的两个孩子随即的事情发生后,淑的精神彻底崩溃,生下的早产儿也命归西天。淑为了救赎自己,与菲洛特桑复婚。后裘德在病重之际不顾生命安危与淑见了最后一面,再见亦是永别。裘德一生的爱情以无可言说的悲怆告终。 然而,理想和爱情的失落比起生命之殇的大悲又显得微不足道了,哀莫大于死。曾经,“他考虑着可以安排自己未来的几年时间,争取在30岁时开始从事牧师工作。”[11]可是他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他能活过30岁么?终于贫病交加之中,“几乎近30年的心跳已经停止了。”[12]——裘德还是在快到而没到30岁时死去了。常言道“三十而立”——我想这个年龄无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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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还是西方都是有某种特殊含义的——可是裘德却没有立起来,经历了理想的渐行渐远,爱情的失意苦痛,世俗的冷嘲热讽,身体和内心的双重煎熬,裘德终究没有立起来。此外,小说中一个震撼人心的场景,使小说情节发展达到前所未有的。小裘德(裘德和阿拉贝娜的儿子)杀了淑和裘德的两个孩子后,除了三具尸体,还留下一张字条:“这么做是因为我们孩子太多了。”[13]小说中具体描写了事情发生后淑的彻底崩溃,但裘德的痛心又怎会比淑少——一夜之间,他的三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停止了呼吸,并且是大孩子杀了弟妹后,死亡的阴影深深笼罩了他。
作为一个父亲,大概没有人会遇到比裘德更残酷的事情了;作为一个青年,没到而立之年便死去也算是极不幸了。在马力格林时,裘德就这样想:“把他留在世上干什么呢?他猜想自己不是一个很尊贵的人,连的资格也没有。和平的死神憎恶他这样一个臣民,不想接纳他。”[14]后来,他去了基督寺、梅尔彻斯特、沙斯托及其他地方,可是又怎样呢,不过是在用不到30年的时间完结天鹅之歌,成就行者之殇。弥留之际的他甚至希望自己的生命从来没有开始,这是怎样一种绝望——愿我生的那日和说怀了男胎的那夜都灭没。

哈代之所以写裘德的悲剧,之所以“离经叛道”,是因为他拥有正视世间丑恶的勇气,怀着对人类不可扼制的同情心。他在世时,有人认为他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他对此感到不快,并且辩解道,他写人间悲剧只是想反映人性本质,告诉人们要“正视世道的丑恶”。[15]
1895年,《无名的裘德》问世,立即遭到猛烈的谴责,有的评论家还把这部小说叫作《诲淫的裘德》。哈代对于这种世俗的偏见与非难感到十分沮丧,性格刚毅的他愤然决定从此结束小说创作生涯以示不屈从于世俗偏见。他写裘德理想、爱情、生命的三重悲怆,是想写出人间的真面目来警醒世人、呼唤灵魂!同样,小说《苔丝》在1891年出版时也受到了舆论界猛烈的抨击——批评这部作品宣扬“不忠”、“不贞”。从书的副标题“一个纯洁的女人”,我们就能看出哈代对此的态度,哈代对苔丝有的是发自内心的同情和怜悯。在《苔丝》1912年版本的序中,哈代这样写道:“关于这本书的副题……作为一个心地坦白的人对于女主角的品格的评判……谁也想不到,这几个字引起来的驳论,比全书里任何部分都要多!‘不著一字,斯更佳矣’。可是这个副题还是留在那儿。”[16]早在20世纪初,徐志摩就写过一首题为《哈代》的诗,深刻认识了哈代的思想:这不是完全放弃希冀,/宇宙还得往下延,/但如果前途还有生机,/思想先不能随便。/为维护这思想的尊严,/诗人他不敢怠惰,/高擎着理想,睁大着眼,/诀别人生的错误。[17]哈代正是用对人的爱和正直的心写作、生活。
从埃斯库罗斯的普罗米修斯,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到托马斯·哈代的裘德,悲怆背后,是作家始终不渝的爱——对人及真理的爱——这也是文学的本质,无论中西,不论古今。
注释:
[17]吴迪,《哈代新论》,浙江大学出版社 杭州,2009年第1版,p160、7、95
[3]—[14]托马斯·哈代,《无名的裘德》,刘荣跃 译,上海译文出版社 上海,2007年第1版,p5、17、29、76、106、116、48、8

1、120、395、325、61

[15]张中载,《托马斯·哈代——思想和创作》,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北京,1987年第1版,p2
[16]托马斯·哈代,《德伯家的苔丝》,张若谷 译,人民文学出版社 北京,1984年第2版,p9
参考文献:
托马斯·哈代,《无名的裘德》,刘荣跃 译,上海译文出版社 上海,2007年第1版。
托马斯·哈代,《德伯家的苔丝》,张若谷 译,人民文学出版社 北京,1984年第2版。
[3]吴迪,《哈代新论》,浙江大学出版社 杭州,2009年第1版。
[4]张中载,《托马斯·哈代——思想和创作》,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北京,1987年第1版。
[5]朱维之、赵澧、崔宝衡,《外国文学史》(欧美卷 第三版),南开大学出版社 天津,2004年第3版。
作者简介:曹笑笑(1992-),女,浙江绍兴人,现为中南大学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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